李月浓趁着李老太回了屋的工夫,她扭身回到了自己的屋里,转瞬之间便来到了镇上。
只不过一天的时间,时疫就在镇上传播开了。
妙心堂一上午的时间,就已经接诊了十来个感染的病患。
素问蒙着脸,按照李月浓的方子在药架的抽屉里抓着药,后院已经架起了二十口炭火炉,不停歇地煎着药,整个妙心堂里,全都是浓浓的中药的味道。
李月浓走进来的时候,兴儿端着药壶从内院里走了进来。
他一夜没合眼,这会儿是又困又累,他打了个哈欠,一个没留神,手里的药壶摔到了地上,“啪”的一声,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兴儿哥,你快去歇一歇吧。这里有我和老掌柜看着就行了。”
自打妙心堂接诊了感染时疫的病患,素问也一直没有合过眼。
他又要抓药,又要诊脉,还得去后院看着兴儿煎药,说起来,素问可要比兴儿还要乏累的很。
素问个子不高,抓起药来还要踩凳子。
他身形晃了晃,脚下踩着的凳子也跟着他晃了起来,“哎……”
眼瞅着,素问就要从凳子掉下来,李月浓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素问。
素问见到了李月浓,面上倏地一喜,“师父,您来了!”
李月浓点了点头,“下来吧,师父来抓药。”
她每一次抓的药材,刚好就是药方子里的分量,这一点素问还做不到,他满是惊讶地瞧着师父动作飞快地抓着药,嘴巴也不自主地张得老大。
李月浓抓够了药,瞧着素问的模样,不禁笑了笑,抬手抖了一下素问的下巴。
素问上下牙一撞,发出了“哒”的一声。
“师父!”素问红了脸,忙不迭地背过了身子去。
李月浓笑了笑,“要是困了,就去房里睡一会儿,别患者病还没有看好,你倒是先病倒了。”
“我不困。”素问摇了摇头,用力地眨巴眨巴眼睛。
他明明困的很,却还要说自己不困,李月浓看在眼里,也不禁有些心疼。
她揉了揉素问的小脑袋瓜,“去吧,师父还会留一会儿,等我走的时候再换你过来。”
素问听师父这么说,才转身去了内院,净了手后,才回到了屋里休息。
李月浓来到了后院,将药材放进了药壶里,她从兴儿的手里接过了蒲扇扇着火炉,时不时地掀开药壶盖子,查看汤药熬制的程度。
兴儿端了几个空置的药碗,用开水烫过才拿过来盛汤。
他四下看了看,凑到了李月浓的身边,偷偷摸摸地说道:“姑娘,我和你说一件奇怪的事。”
李月浓往碗里倒上了汤药,抬起了眼皮儿看了兴儿一眼,“什么事?”
兴儿压低了声音说道:“咱们昨儿抬到后院的那些发霉的药材,今儿一早都不见了。”
“不见了?!”李月浓蹙了蹙眉,“什么叫不见了?”
兴儿抿唇摇头,“咱们也不知道,今儿一早,我和小素问打算抬到镇子外头扔掉的,可出了门子的时候,发现那几个麻袋的药材都不见了。”
李月浓倒好了汤药,端起了托盘,朝着药堂走。
她仔细思量,片刻后,她驻足看向了兴儿,“你去外头打听一下,有没有人瞧见是谁拿走那些发霉的药材,那些药材都是不能用的,万一有人要是吃了,怕是会出人命的。”
兴儿点了点头,“成,我这就去。”
连日来,镇上人心惶惶,街市上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热闹和喧嚣。
三宝按照宁远书的吩咐,每日都会来妙心堂来给大家伙送吃食,秦掌柜也亲自熬煮白粥,来给这些感染了时疫的病患来吃。
因是事发突然,妙心堂也不和大家收钱。
短短两天的时间,大把的银子花销跟流水似的。
李月浓给那老太诊了脉,经过两日来的用药,她的身体经过已经有了一点点的好转。
可又因为她的年岁太大,康复的速度远远不比上年轻人,即便李月浓医术再高超,怕是这位老太也要病上一阵子。
秦掌柜给病患们分发白粥时,李月浓也刚好给老太喂完了汤药。
她抬眸看向了秦掌柜,问道:“老掌柜,这位老奶奶的家人还没有找到吗?”
秦掌柜朝着李月浓摇了摇头,“我和兴儿已经打探过了,其他的病患的家人都已经相继寻着了,只有她的家人还没有找到。”
李月浓道:“可有去亭长处问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