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先生呵呵一笑,连忙上前搀扶,言道:“先生还是请进屋内吧。”
众人客客气气,一齐到了屋内。
刘备心中思量。
他是皇室宗亲,再不济也在豫州落地,常人都叫他一声刘使君,此人却叫他先生,莫不是看不起这些身份?
水镜先生落座,轻笑道:“先生乃皇室宗亲,如今更是豫州大人,为何来此荒野郊外?”
刘备连忙抱拳言道:“水镜先生,我刚刚带领大军来此,那袁术伪帝便要举兵攻打,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便想着出来散心,正好到此。”
还未说完,刘备起身,抱拳行大礼,言道:“请水镜先生万万救我!”
水镜先生轻笑,摆手言道:“你且坐下,我与你细细道来。”
刘备盘膝端正而坐,洗耳恭听。
“你可知,为何年已半百,却屡屡流亡,无家可归?”水镜先生问道。
刘备长叹一声,言道:“备于黄巾之时起兵,镇压黄巾,匡扶天下,却屡屡时运不济,遇上天下大变,无能为力。”
“我先前到那徐州,却被杨辰所逼,不得不离开徐州,来到这里。”
“并州杨辰,扬州袁术,坐拥天下,手下数十万大军,我如何能与其争锋。”
此言一出,刘备只觉心都要碎了。
谁知那水镜先生听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刘备并非气量狭小之人,听闻水镜先生大笑,并不做怒,只是奇怪问道。
“先生为何发笑?”
“我笑你漂泊半生,无根无地却不自知。”水镜先生摇头笑道:“你且看看那杨辰,孙坚手下,都有何人?”
刘备疑惑道:“水镜先生是说那赵云典韦?我二弟三弟不弱于他们。”
“非也非也。”水镜先生笑道,而后起身,言道。
“那杨辰手下,武将固然众多,可并非关键之力。”
“关键在于,杨辰手下谋士。”
“那荀彧荀攸,坐镇并州,管理粮草,为杨辰解决后顾之忧。”
“郭嘉田丰,随军出征,无论局部或是全局,都有二人关注。”
水镜先生回头看向刘备,问道:“杨辰手下有如此谋士,如何能败?”
刘备皱眉,问道:“先生所言谋士,我手下亦有,为何不及他们?”
水镜先生笑道:“你手下孙乾,糜竺,简雍等人,小谋小计可用,然遇到关键之时,却是不堪大用也。”
“此几人遇到郭嘉田丰等人,便是速速败退。”
刘备一听,豁然开朗,连忙问道:“那我去何处寻找谋士?”
“我知二人,名曰卧龙凤雏,谋略滔天,若是此二人出,定然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水镜先生落座,手指沾水,放于桌面,思量片刻,写下卧龙凤雏二字。
“此二人是何人?”刘备问道。
水镜先生轻笑道:“此二人,乃是我所见世间有大智慧之人,卧龙凤雏二人,得其一便可安天下。”
刘备一听,睁大眼睛。
这岂不就是他最需要之人?
刘备连忙问道:“要去往何处寻找此二人?”
水镜先生沉吟片刻,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正当刘备疑惑之时,却见那水镜先生连连摇头,言道:“罢了罢了,我今日所言过多,你莫要放在心上。”
“你只需要知晓此二人即可,若是有缘能遇到,便是你的福气,若是无缘,那便如此吧。”
刘备心中着急,却也不好多问出口。
面对水镜先生此等人,他心中清晰,若是过于着急,反而容易让人不悦。
不过既然水镜先生说出有两人,那便足够。
大不了他自己带人亲自寻找。
只是须臾之后,刘备疑惑问道:“先生,备此时正值穷困之际,不知先生可否教我?”
水镜先生一听,知晓刘备这是想要他辅佐,不由得摆手笑道。
“罢了罢了,我已然年老,且我答应过一人,隐居于此,我心中已然了解尘世,不愿再沾染。”
他如此一说,刘备愈发好奇,不由地问道。
“是何等人物,能让先生此等经天纬地之人才,不愿沾染俗世?”
水镜先生沉默片刻,缓缓起身,轻声言道。
“玄德公,你可知晓杨辰此人?”
刘备一愣,疑惑问道:“自然知晓,此人挟天子以令诸侯,坐拥并州,手握数十万并州大军,此人怎么了?”
水镜先生轻叹一声,言道:“玄德公,你欲匡扶汉室,其中道路却是凶险无比啊。”
刘备抱拳言道:“我自知如此,可我乃皇室宗亲,如今天下大乱,我应当揭竿而起,保卫汉室。”
水镜先生思量许久,终于是叹息一声,又言道:“今日夜已深,不如在此落住一晚,明日再回豫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