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寻那英勇的壮士,可都没找到人。
杨初意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不妙,又怕是村里哪个不知好歹的人引火烧身,赶紧打岔找新的突破口。
“大人,既然您说民妇伤了这两位衙差的脸面,不如请县里各医馆坐堂大夫来共同给他们当场验伤看看,请大人恩准民妇的请求。”
其实那两位衙差根本没有受什么伤,一扁担最多一点瘀伤,另一个除非大夫硬要说他伤了子孙根,无法生育。
县令冷哼道:“本官念你家中不富裕,请本县仵作上来验伤即可,不必多费银子。”
仵作上前装模作样看了看,收到县令眼色后将伤情夸大了十倍,“虽然未有外伤,但是伤及脏器,没有二百两不能完全医治。”
后院又有人来通报情况,县令一听火势到现在都还未完全扑灭,心中一惊,赶忙叫师爷去处理,他便急急想退堂。
杨初意立刻打断,“大人,民妇虽家中不富裕,但大夫还是请得起的,您不用体谅民妇,请您恩准民妇请了县里其他大夫来共同看诊,不然民妇不服!”
县令高声道:“放肆,你这是在质疑本官的人吗?”
杨初意没有退让:“是!如果两位衙差如此严重,怎么可能中气十足跳脚骂人,既然是内伤,此时应该是吐血昏迷才是。”
“仵作大人自然是有本领的,只是更擅长检验死尸,为了公平起见,民妇恳请大人三方一同诊治,以此服众!”
围观群众纷纷喊道:“对!这样才能服众!”
“大人,草民主动请缨,帮您去叫大夫来!”
“草民也去!”
县令眯起眼睛,他觉得自己的权威今天多次受到挑战,一时怒火中烧,当即改判。
“杨氏,你蛊惑人心,煽动无辜百姓与朝廷作对,其心可诛,罪无可恕,本官现在怀疑你别有居心,祸国殃民,决定将你关押起来慢慢盘问!其他人若还不服,同罪论处!”
杨初意握紧了拳头,眸中盛满了怒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贪官污吏的猖狂。
三里村一众村民更是对这一判决傻了眼,方新桃咬牙切齿,眼神里全是恨意。
小宁又怒又怕,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这一刻,她终于感受到了三姐上次从公堂回来后一家人对朝廷的愤恨。
县令轻蔑一笑,短胖的手慢慢悠悠伸到签筒旁边,拿起一枚令签正要潇洒投掷。
突然,三个男声同时响起,一声浑厚中带着焦急与担忧,一声富有余裕,另一声则是愤怒。
“大人!”
“且慢。”
“慢着!”
方至诚冲到衙门,双膝跪下,诚恳道:“草民是杨氏的夫君方至诚,若县令审查了所有内情后仍判定内人有罪,草民愿意代她服刑。”
杜公子明显神情一顿,但他很快收敛好了表情,微笑着朝另一道声音走去。
他潇洒收扇,作揖行礼,心里明知道对方是谁却故作不知,朝穆之恒问道:“穆公子,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颜公子虽然坐在轮椅上,可那风采气度竟比杜公子还要更胜几分。
他主动伸出手,“杜公子,鄙人姓颜。”
杜公子温声道:“颜公子,幸会幸会。”
颜公子微笑道:“哪里,鄙人久仰杜公子大名,今日得以一见,方知衡弟学术不精,未能形容公子半分风采。”
“颜公子过奖了,我哪里担待得起这般盛赞,真是叫我羞愧不已啊。”
“杜公子不必自谦,既然我们如此投缘,不如一会手谈一局。”
“正有此意。”
姜雨眠早就按捺不住爆脾性了,没等他们寒暄完便冲到公堂前,“狗官,你竟然滥用职权,看本小姐不揭了你的乌纱帽!”
县令不识姜雨眠,怒拍惊堂木,“哪里来的刁民,竟敢扰乱公堂,来人啊,给我拿下!”
姜雨眠一手叉腰,一手直指县令的鼻子,“我看谁敢!你敢动本小姐一根汗毛试试看,我舅舅定将你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知道你舅舅是谁,竟有这么大能耐!”
要是平时,县令也许不会这么轻易对着一位气质高贵的大小姐如此疾言厉色。
可这次升堂,他的权威多次受到挑战,又有后院起火一事弄得焦头烂额,所以不免比平时更盛气凌人。
“年大人,姜小姐的舅舅是当今圣主。”颜公子虽然面上保持着微笑,但眼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