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震惊归震惊,小方氏认罪,无论是赵括,还是王家,都是松了一口气的,自然而然的,没有人去深究,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小方氏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认罪了。
当场,赵括打铁趁热,依照律法,将小方氏正式收押,她杀人罪证确凿,理应斩首示众,可奈何,她肚子里怀着孩子,若是斩首,就是一尸两命,故而,赵括便判了她一个无期。
也就是说,小方氏这一辈子,都只能在这牢房里度过。
至于她日后生下来的孩子,官府会把孩子送去给孩子的父亲。
小方氏回过神来的时候,赵括的判决已经下了,而她也在认罪书上画了押,可关键是,她对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一概没有印象!
她就记得自己在睡觉,可谁知醒来的时候,砸下来的,却是无期徒刑!
小方氏是如何的挣扎尖叫发疯,暂且不提,总之当天,霍家就收到了小方氏被判无期徒刑的消息,而此时,恰好是正月十五。
方氏送走了王家的人,叹了口气,心情很沉重,于是当天,她准备了香烛纸钱,让霍文送她去了爹娘的坟前,一直到了傍晚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霍窈注意到,她娘的眼睛是红的。
显然是哭过了。
之后几天,方氏都明显沉默了许多,跟她说话也经常走神。
霍窈虽然心疼,但她并不觉得这样的做法是为狠心,小方氏有这个下场,纯粹是咎由自取。
于是尝试着宽慰方氏,方氏也能听进去,只是需要一个过程。
正月十六学塾开学,一大早,霍窈便和两位兄长结伴去了学塾。
说来也是巧,刚从家里出来,隔壁的门也打开了,谭颐萱带着婢女出来。
“三位是要去学塾吗?”谭颐萱主动打招呼。
霍文和霍全抬手作礼后,就主动退到一旁,把距离拉开,男女七岁不同席,大庆在男女大防上,还是比较严苛的。
霍窈颔首顺口问了句:“这么早谭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我家小姐要回京了,正准备买些东西带回去呢!”不等谭颐萱开口,她身后的丫鬟便先一步说道。
霍窈微微顿了顿,“是吗,那,恭喜你了谭小姐,终于得偿所愿了。”
说完,便招呼两位兄长走了。
谭颐萱站在原地,看着霍家兄妹三人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头,耳边是婢女疑惑的声音:“小姐,这霍家的小姐说话好生奇怪啊,听着怪让人不舒服的。”
谭颐萱眼底划过不屑:“不过是个师爷的女儿,这一辈子也就老死在这小破镇上了,有什么可值得关注的,我们走。”
在她看来,她和霍窈从来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甚至觉得,霍窈给她提鞋都不配,自然也不配她多费什么心神。
她马上就要回京城了,而霍窈是清河镇人,这一辈子,都怕是不会再见了。
看,从出身上,她们就有着云泥之别,她是天边的五彩祥云,而霍窈,则是臭水沟里的烂泥。
当即,谭颐萱整理了一下衣裳,带着丫鬟就要走,谁知刚走出去两步,突然凭空出现一颗石子,狠狠地打在她的膝盖上。
疼得她不由单膝跪了下去,而她面前,正好是霍家的大门。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谭颐萱就着婢女的搀扶站起来,“谁,谁扔的石子?!”
然而,不论她怎么叫,都没人回应。
婢女说:“估计是谁家的野孩子打闹,波及到了小姐您。”
谭颐萱却觉得没这么简单,她总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可是没有证据啊,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两个丫鬟走了。
暗处,吴醉看着走远的主仆三人,撇了撇嘴,“究竟谁给谁提鞋不配!”
已经在学塾的霍窈,并不知道这些,她先去找了崔院长,帮霍双办理了退学手续。
崔院长吓了一跳:“怎么退学了?出什么事了?”
霍窈解释道:“我三哥突然发现,做生意更感兴趣,跑去做生意了。”
“可生意哪里有读书有前程?倒也不是说做生意不好,我就觉得可惜了,他都读了快两年了。”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家尊重他的选择。”
崔院长也不再说什么,给霍双办理了退学。
很快,霍双退学的消息,便在学塾里传开了,本来众人正在热切讨论,年前在湖边茶楼意外遇到霍夫子和师公的话题,听到霍双退学了,热度立马便转移了。
于是,不论是初级班,还是高级班,霍文和霍全都在同一时间被包围了。
众人七嘴八舌:
“你哥/你弟,真的退学了?为什么退学啊?”
众人都对霍双退学的原因抱了很大的好奇心,唯独陆百川,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邻桌的位置,皱了皱眉。
霍双居然退学?
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