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见到一身血的吴醉时,更是惊得不行,且不说吴醉是陛下的人,就是她一身本身难逢敌手,难以想象什么人能把她伤成这样。
然而问吴醉,她却是什么也不说,只称自己没事,让她们别问了。
可怎么能不问,她可是陛下的人,要是有个差池,陛下问罪下来,可没法交代。
也巧得很,霍窈出门了,只能先找人把她抬回房,又找来大夫。
大夫来看过之后,这才知道,吴醉的伤比她们看到的还要严重,就连大夫都说,要不是吴醉底子好,人怕是早就不行了。
但最让刘氏不解的是,谁把吴醉伤成这样的?
她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穆页彤。
霍窈一时间解释不清楚,看向床上的人。
吴醉只穿着里衣,洁白的里衣好几处都被鲜血染红了,空气中是浓浓的药味。
“多谢小姐救属下。”吴醉很清楚,她回去的结局就一个字,那就是死,亲卫军对她的处置也一如开始所想,可最后却又放了她,并把她送回了顾府。
很显然,亲卫军一旦下了处置,是不可能饶了她的,能饶她的,只有陛下。
可陛下怎会饶她,除非小姐求他。
而刘氏方才告诉她,小姐去了江府,明摆着,小姐是去找江将军救她。
霍窈叹了口气:“就留在我身边吧,但我不希望再像今天这样。”
吴醉红着眼眶:“属下一切都听小姐的。”
霍窈让她好好养伤,等养好伤再回她身边,又待了会儿,直到吴醉熬不住昏睡过去,才和刘氏顾湘出来。
霍窈跟她们解释了前因后果,刘氏这才知道,自己误会穆页彤了。
“难怪我就觉得奇怪,也没见吴醉出门,穆页彤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从府上把吴醉带走,原来是这么回事。”
然后叹了口气,干女儿有底线,众所皆知,而吴醉这次,却是直接碰触到了她的底线。
“不过干娘还是要说说你,吴醉出身亲卫军,干娘虽然不知道亲卫军是干什么的,但也并非全然无知,她过去所在的环境便是如此,之前你们在镇上没经历过这些,你自然看不到她的本性,只是这人与人之间相处,都需要时间磨合,吴醉一直待你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要不满,尽管教她便是。”
霍窈也知道自己这事处理的不妥当,其实自己当时也是一时钻了牛角尖,现在才恍然清醒,只是木已成舟,唯一能做的,便谨记这次的事件。
刘氏见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拍拍霍窈的肩膀:“霍窈,咱们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不能寒了别人的心不是?”
“嗯,我知道了干娘。”
“好了,这事过去就过去了,忙活了一天,你们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晚饭我让人去叫你们。”
霍窈和顾湘回了房后,顾湘拉着霍窈上上下下地打量,然后挑起霍窈的下颌:“还别说,你穿男装还真挺好看的。”
之前她就见过霍窈穿男装,那时候就发现她穿着好看,经过将近一年的时间,霍窈的身量长了一些,五官也更为清晰了,穿着这身侍卫装,如果不看前面的话,妥妥就是个俊朗的少年郎。
霍窈被她逗的浑身不自在,“去去去,别闹,你要太闲,就让人给我弄点热水来,我想洗澡。”
她有点轻微的洁癖,这身衣裳又是旁人的,虽然洗得很干净,但浑身总是不自在的。
顾湘知道她的毛病,又逗了她一会儿,直把霍窈逗得脸蛋通红,才吩咐下人送热水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顾湘今儿个的兴致很高,霍窈洗澡的时候,她突然搞袭击,吓得她连忙钻进水里。
“等等。”顾湘一改刚才的笑嘻嘻,神情严肃地拉住她,目光直逼她胸口:“这是怎么回事?”
霍窈一顿,时间挺长了,倒是忘了自己胸口上还有个疤。
顾湘这时候的脑袋转的很快,她想到前几日江陵来的时候关心过霍窈伤怎么样了,当时她在现场,问过霍窈,但她说是小伤,早就不碍事了,她也就没再放在心上,直到刚才,本来想逗逗霍窈,霍窈脸红的样子太难得了,结果人没逗到,反倒是先看到了她胸口的疤。
当即她便将两件事联想到了一起。
这哪里是小伤,小伤能留下这么严重的疤?
而且还是在胸口这个位置!
难怪自打来了京城之后,霍窈不管是换衣还是脱衣,都有意无意的避着她,她一向心大,也没感觉怎么样,现在才恍然,霍窈确实是避这她,是怕她发现她胸口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