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礼部尚书上前道:“陛下,召国派使臣前来奉贡拜贺。”
李彦逐点头,身旁的太监长长一声:“宣——”。
只见三人从侧边缓步走来,为首的乃是一女子,身后跟着两个身着召国朝服的男子。
女子站定,并不跪拜,而是躬身行礼道:“召国使臣长公主马青荔前来拜贺,特献上战马千匹。”
她顿了顿又道:“还有和亲书一封。”
李彦逐眉头微蹙,之前送和亲书在早朝之时,如今却变本加厉在大朝会之时,分明就是让他骑虎难下。
他不由看向了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冒了一头冷汗,他是知道的,之前那次早朝召国使臣前来,他分明询问了使臣前来所为何事,再给李彦逐禀告后,才让他们在早朝时进贡,谁知除了进贡还有和亲书一事。
之后,李彦逐对和亲一事避而不提,还责骂了他办事不利。可召国使臣总是提及,避无可避,李彦逐以新朝初立百废待兴,暂不纳妃为由委婉拒绝了。
这次礼部尚书再三询问确定后才让其朝贡,谁知方才还是男子的使臣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召国长公主,又提及了和亲一事。
他可真是有口难言,被坑死了。
本想当面质问,可此时正是大朝会,千百人都看着,他只能吃哑巴亏。
李彦逐没料到马青荔会亲自前来,他虽不想得罪她,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再是那个被踩在泥里的质子,也不是不受宠的皇子,而是大兴朝的皇帝。
“长公主一路舟车劳顿,先行歇息吧。”
礼部尚书马上道:“长公主请先到偏殿。”
马青荔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上前一步,正要说话,“陛……”
谁知突然哑了声,即刻走上来一队羽林军,马青荔还要有所动作,又觉不妥,这可是大兴朝的大朝会,她作为召国使臣不该闹出事端,且在面前绝对的武力之下,也只得先妥协。
只是她实在没想到,自己想好的说辞,会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其实早在马青荔出现的一刻,李彦逐就眼神示意了江锋。
江锋见势不对,手中弹出两个小石子,正中马青荔哑穴。
大朝会结束,李彦逐回到紫宸殿,脱去繁重的朝服冕旒,来到了德阳殿偏殿。
偏殿周围都是羽林军,马青荔哑穴已解,这么会功夫发了几次脾气要见李彦逐,都被羽林军拦下。
此时,她一看见李彦逐走进来,便怒不可斥地走上前,谁知还未近身,便又被一旁的羽林军拦住。
李彦逐道:“长公主聪慧,之前朕已婉言拒绝,且给了召国粮食布匹瓷器,签下了大兴绝不主动出兵召国的契约,作为回礼和感谢绰绰有余,长公主为何还要亲自前来送和亲书?”
马青荔冷笑道:“陛下可真会卸磨杀驴啊,陛下分明知道我的心意,不回应也不拒绝,让我甘愿为陛下送来兵符,如今召国助陛下登上皇位,陛下就忘了我的付出吗?”
”长公主用错了卸磨杀驴之意,大兴永不会忘召国的恩情。”李彦逐走到偏殿正位的太师椅上坐下,“还望公主不要因为和亲一事,影响了两国之间的情谊。”
马青荔道:“若我非要和亲呢?”
李彦逐不禁笑了笑,“长公主应该也无法做主吧,不知此事召国国君可知道?还是长公主任性而为呢?”
之前使臣来时,他便给召国国君马青弦书信一封,没过几日,召国便派人快马加鞭送来回信。
马青弦信中分明说他不会再继续和亲一事,也打算给马青荔赐婚。
在召国为质子时,李彦逐帮马青弦坐上皇位,两人关系交好,他了解马青弦既然来信说明,便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此事应是马青荔独断而为。
马青荔果然软了下来,她沉默片刻,换上温和的语气道:“若陛下愿意,青弦定然同意的。”
李彦逐道:“长公主可在大兴多待些时日,只是和亲一事,休要再提。”
说完李彦逐就要离去,马青荔喊道,“等一下!”
她只是想让李彦逐娶她,并不想把关系闹僵,且在来之前,也已经打听过了,李彦逐既没有立后也没有纳妃,不如先成为他的妃子,再想办法获取他的心。
“陛下后宫总要纳妃,作为召国长公主成为陛下的妃子,两国关系会更加稳定,陛下何乐而不为。”
李彦逐并不多言,径直出了偏殿。
正月的上京十分喜庆,各处的酒楼茶馆每日都很热闹,还多了很多从外地来参加大朝会的达官贵人。
初五一早,沈亦槿对芷宁道:“今日我们去无忧斋吃好的喝好的,如何?”
离宫这么多天,每日的粗茶淡饭她从未嫌弃过,可新年伊始,她总觉得应该出去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芷宁高兴地道:“太好了,姑娘这么一说,把我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两人来到无忧斋,沈亦槿打眼一看,并未见到初绿,想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