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些离奇了。
不仅如此,回国后他在多家医院工作的过程中,也在重复着那样的作业。
顾西凛因为偶然一次机会和方泯结识,两人熟悉后,顾西凛曾经向他展示过他的这些藏品,方泯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恶心的东西。
方泯心有余悸,望着被捆在手术台上的乔琪,经不住再问顾西凛:“上次你不是说你决定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吗?所以最好要个孩子。那现在这是……你喜新厌旧?”
方泯倒吸一口凉气,转而咆哮道:“顾西凛!违法犯罪、作奸犯科的事我不干!”
顾西凛捧着脸看乔琪,双手抚过全身,一听方泯表态,即刻便答:“只是让你给他做个检查。”
“?”
方泯依然觉得顾西凛不对劲,他这位不常联系的朋友,某种程度,可以算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变态了。
仗着一具美丽漂亮的皮囊隐藏毒蛇般的歹心,幸好他眼界高,不是谁都能入他的眼,可一旦让他感兴趣,那还真是人间惨剧。
就比如手术台上的这个人,浑身雪白,有那股野劲儿,长相可爱,做事张扬。说是失足少年候选也不为过。碰巧正是这样的失足少年,最容易引起变态的注意了。
“做个检查,看他有没有养好,能不能承受我?我总归得找个理由让他知道他身体的变化,不然到时候要开阴户,得重新想办法。”
顾西凛说得轻松,脸上笑意森森。
可他一句“理由”不知又要乔琪付出多少。
方泯给乔琪检查好,无奈地说调理得还不错,能够接受一些非特剧烈的运动。另外,他还提供了声源。
顾西凛用方泯低八度的声音在无人知晓的别墅中自导自演了一出绑架的戏码。
乔琪只觉得自己遭到了绑架,哭得几乎都要断气,不断地遭到诋毁,失德的愧疚使他伤心欲绝,嘶哑着声音叫喊着,却被无情地湮灭在了夜的浓篝中。
余烟飘白,滚烫地落在他的心口,不论何种……汗水或是泪水都难以浇熄那样的苦痛。
乔琪昏厥,像个棉絮乱飞的玩偶般瘫住,但也架不住顾西凛疯得厉害。
顾西凛还拍了照。
“唔!”
乔琪重新回到了被绑架的深巷,真实的疼痛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他扶着墙,慢慢地站起来,随后惊慌失措地上下求索。
手机没了!现在几点了!
他得打电话给西西,给西西……同他说一声!说一声的……
乔琪头晕脑胀,抵在墙上,双腿害怕得直颤。
他的脑中轰隆隆地直响,翻来覆去,都是溺水般的无力。
那个人、那个人还骂了他……骂得很难听。
这样的话,已经不是乔琪第一次听到了。一个刹那,他就好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窒息、麻痹。
他捂着耳朵,想要尽量地逃避脑海中混乱的笑声、钢琴声、烈火焚烧的哔啵声……
谁、是谁!谁在里面?
有谁死了?
谁!
老师!老师!老师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勾。引了老师,是我……
陈伤难愈,更何况是被乔琪选择性遗忘的那一部分呢?
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轰然冲进了他的大脑,童年时遭遇的那些,一切,像熊熊燃烧的火焰般在他的心里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又像无数根针刺扎在了他的五脏六腑。
“啊!”
乔琪从未有过如此的失落、彷徨、痛苦,仿佛一下子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那些乐观、自尊、善意,顷刻间全都倒塌了。
他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那个年幼的,脱光衣服站在月光下,强忍着不适被男人的大掌抚遍全身的无助小孩儿。
那些他好不容易忘记的事情,此刻又如潮水般在他的胃里翻滚。
“呕——”
尽管乔琪模模糊糊地尚且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也在心里犯起一阵恶心。
精神受不了如此重压,眼前一黑,乔琪再度晕倒。
他再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顾西凛。
顾西凛穿着白大褂,行色匆匆,倾身摸上他额头时,刺鼻的消毒水味萦绕在乔琪的鼻尖。团在洁白被子里的人,紧张兮兮地抓着被沿,怯生生地望着他,犹如一只乖顺的鹌鹑,不敢动弹分毫。
这是哪儿?医院!医院。顾西凛他知道了吗?知道我被别人……他知道了,他的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他会怪我的,讨厌我的,他会、会和我分手……
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我喜欢他、好喜欢他……我不想和他分手,不想被他扔掉。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明明只要顺着西西,顺着他,他就会爱我的。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我们……
我该怎么办……
顾西凛收回手,低头给项目组的人回消息,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