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捂了。”他笑,“挡完了。”
林若冰:“……”
导购员也是个人精,秉着顾客就是上帝,且上帝刚给过她提成的优美心情,大夸特夸道:“女士,您的身材真的很完美,我觉得男士说得对,您应该自信些,大方展露您的美。”
连导购员都看出她的窘迫,熊燃却自然而然道:“你就该挺直腰杆,美给自己看,真觉得不好意思,想想我,后头还有我给你顶着。”
林若冰也不扭扭捏捏,但是目光递到男人身上,眸里那点儿羞涩就没了。
她是没穿过,不习惯,但不代表她不喜欢。况且外面人来人往,总有人对女性的衣着打扮指指点点,习惯了正装加身,自然是有点儿不适应。但不适应不代表不可以,穿着打扮是很个人的事情,既然喜欢,就大大方方,挺直腰板。
导购员给她换下礼服时,悄悄同她讲:“您一定是一位很温柔的女生,您的老公一看就很大男子主义,但是很爱你。”
林若冰想了想:“也没有吧。”她也不是总在生活里拿捏熊燃吗,她才没有看上去那般温柔。熊燃的大男子主义是有,可尊重与理解齐平。
她笑说:“不过他是挺好的。”
好像是很爱她。
出了门,林若冰疑惑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哪方面事情?”
林若冰也没准备绕圈子,直截了当说:“为什么突然给我买衣服?”
拎着礼盒包装,牵着她的手,熊燃的语气颇为轻松道:“有什么问题?总比你待在那破旧房子里好。”
说起房子,也不知道空调有没有修好。那空调坏了很久,原先只是声音大些,吵得很,林若冰一般不会开它,夜里风也很温和,近日来气温高涨,它却彻底不动弹了。
林若冰沉默思索着,今晚是回家还是回家属院,各有各好,但想来又想笑,她原来是什么条件,如今还真让她挑上了住处。
她想完了,说道:“等我考完了的话,我还住在那儿。”
熊燃一听就炸毛了:“你真是不想和我过了?”
他攥着她的手都在隐隐用力,林若冰果断告诉他,如果她升博成功,请他务必做好日后常常不能见面的准备。
“不能见面这事儿另说。”熊燃只是好奇,“为什么还住在那儿。”
林若冰只道:“因为想耍你玩儿。”
说完,便抬高了下巴等他作何反应,她是故意的,她想报复他刚才的蛮横,可男人心情大好后的死皮赖脸又岂是她能预料的。
“嗨呀,你想和我玩儿——”他捏着她的手去蹭她的脸颊,笑了声,“别在这儿啊。”
那些近似于金碧辉煌的东西,隐隐约约都映在眸间,混合着空气里不知名的香味儿,让林若冰莫名有种他们正在打情骂俏的感觉。
熊燃总是点到为止,手指摩挲着她柔嫩的指头,这才告诉她,过几天有个晚宴,带她去参加。
感觉到她的情绪从打情骂俏变成了“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后,熊燃的思绪也彻底放开来,其实今天一天他都感觉很好。
林若冰直接拒绝了他。
她不去,她忙得很。
没过几天,林若冰接到梁老师的电话,电话里梁老师嘘寒问暖,很是关心她的学习情况,可林若冰听来有些惭愧。
和熊燃的婚姻虽说没有仪式,但是法律承认,而且初见梁老师时便给彼此留下深刻美好的印象,且她很羡慕熊燃的一点,就是他能有这样通情达理的母亲。
聊完学习情况,梁老师顺便提了一下晚宴,并未强求,只说是想来便来,不来也罢,只是觉得有些日子没见她,颇为想念。
挂断电话,林若冰思来想去还是给熊燃发了条消息,问他晚宴时间。
虽然先前同熊燃呛声,但她没有半分半毫的愧疚。
那天在商场,趁着熊燃去卫生间的功夫,她去店里给他买了件礼物,是一枚极简样式的胸针,几乎微不可见。
晚宴她穿了那件黑色轻纱礼服,腰身被收紧,胸前弧度随着动作起伏而浮动,当之无愧的性感。
她不知晓夏晨语也会来,两人简直是惊喜万分。
夏晨语身旁有男伴,男人看起来很年轻,高挺鼻梁间戴着金丝框眼镜,文质彬彬且斯文气派。
不知道为什么,林若冰一下子就猜到了男人的身份,因为前不久夏晨语还说要介绍她们认识。
夏晨语端着香槟犹如一只鹅黄色的小鸟,神采奕奕地告诉她,自己这次大概能谈一场不被家族所抵制的恋爱了,只祈求不要被父母催婚就好。
林若冰一听便知,那年轻男人出身名贵,在某种程度与夏晨语匹配,属于天作之合。
她淡淡地问道:“那你之前被抵制过吗?”
晚宴场光影璀璨,席间觥筹交错,夏晨语眨巴眨巴眼睛,勾了勾唇角,凑近她耳边轻声说:“我以前都不告诉家里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