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然和大臣们商议政事的时候,也不会刻意避开燕云,他们自从在一起,就没分开超过两天。
今日,是燕云独处的第三天。他已经三天没跑去黏着萧逸然了,两人像是约定好了似的,萧逸然也没来找他。
虽然行风已经被允许在宫中来去自如,但他已经改不了去哪都挖地洞的习惯。
行风刚从洞里出来,就看到燕云心神不定地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世子,今日怎么得空找我了,不和皇上呆一块儿吗?”
行风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题,让燕云本来就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他锤了行风的脑袋几下,不解气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哦。”行风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摸着隐隐作痛的脑袋道:“世子吩咐的事,我都办好了。”
闻言,燕云的脸色总算缓和一些:“他答应来了吗?”
“当然。”办成了燕云交代的事,行风的表情略显骄傲:“陈公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派了几个兄弟专门护送,世子就放心吧。”
“那就好。”听到这里,燕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谁生病了?”见燕云愁眉不展,行风主动关心道:“是世子妃身体抱恙吗?”
即使已经过去很久,行风依旧对燕云的终身大事很上心,时刻关注着自家世子和世子妃的感情动向。
燕云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黑成了锅底,他白了一眼行风道:“大人的事,你少操心。”
行风自动忽略燕云的话,继续追问道:“不是我说您,世子您整日和皇上待一起,世子妃总该是有意见了。”
说着,行风一副很懂的样子道:“您也不用太担心,世子妃这病,多半不严重。”
听着行风无比自信的话,燕云觉得有趣,于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如何说?”
行风继续慷慨激昂道:“这叫相思病,世子妃见到您,她就自动好了。”
“世子这这日子忙于公务,日日在宫里,世子妃的相思病自然就犯了,您抽个时间去看看她,病保管马上好。”
说完,行风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还赞赏般地摇头晃脑,向燕云投去一个等待夸奖的目光。
听了行风的话,燕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最后恍然大悟:“你说得对。”
“我是该去看看他了,他也该想我了。”
“去吧世子,我支持您!”行风满意地和燕云击掌,直到看着燕云往萧逸阳的御书房跑,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世子,您是不是跑错方向了,宫门在另一边……”行风的话还没说完,燕云的人已经没影。
这几日,燕云是故意不见萧逸然的,他发现与萧逸然待的时间越久,心里就越不好受。
特别是看着萧逸然被剧毒侵蚀,一日不如一日,还要在他面前装坚强的时候,燕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这下,听了行风的一席话,燕云突然想通了。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既然萧逸然不想让燕云知道他的病情,那燕云假装不知道。
与其担心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还不如珍惜在一起的当下。
燕云不知道萧逸然有没有因为他害相思病,他只知道和萧逸然分开的这几日,他自己都快因为想念萧逸然而病入膏肓了。
燕云到御书房的时候,萧逸然正在批奏折,屋里烧着炉子暖烘烘的。
萧逸然着一身月白单衣,端端正正地坐在案前。
殿里没人,萧逸然把服侍的人都遣了下去,四周静谧无声,只有香炉的袅袅青烟在屋里飘荡。
萧逸然时不时轻咳一声,即使他有意压低咳嗽声,在安静的殿里还是异常的清晰。
见状,燕云无奈地摇头,脱下自己冬衣外袍,轻手轻脚地走向萧逸然。
许是批奏折太过沉浸,燕云已经走到萧逸然身边,他都没注意到。
“都着凉了,还不披件衣裳。”燕云在萧逸然身旁坐下,替他披上外衣。
燕云的突然造访,让萧逸然微微一愣,他放下手中的笔,转身拢了拢领口道:“外面很冷吗?”
听到这话,燕云不由地怔住了,他抬头看向窗外,凛冽的风把海棠花枝都吹断了,。
今日,外面格外冷,冷得不像春季。
即使殿里烧着炉子,只着单衣还是会冷,燕云自己穿了冬衣进来,也才觉得温度刚刚合适。
这些,萧逸然居然感受不到。
想到这里,燕云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将萧逸然拥过来,调笑着道:“也还好,不是很冷是我关心则乱,怕你着凉。”
“那你为何三日不见我?”萧逸然说着挣脱开,双眸沉静如水地盯着燕云,话语里带着些许委屈。
燕云早就做好了被质问的准备,他积极认错道:“都是我的错,请皇上责罚。”
说着,燕云配合地鞠了一躬,眼看着就要下跪,被萧逸然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