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林,我们大力推行改革,已经在朝堂上处处树敌。我只希望,如果有天,我不幸,没能或者看到安国海晏河清,国民安居,我希望,能有人继承我的遗志,把咱们俩没完成的事情,继续下去。”
“桓羽生!!!不当父子也可以继承你的志向!!”
“不一样。立林。虽然说,你不在乎那些——可是,名分很重要。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我要给月知恩一个名分。堂堂正正的名分。”
提起“名分”两字,冷立林的声音讽刺了不少,“我们相识相知这么久了,我以为,你已经认清‘名分’这两个字了,没想到你还是,对此有所执着。”
桓羽生笑了,他的笑声听起来温柔又包容。
“立林,你知道,那我之间,我并不在乎那些‘虚名’。但是,我不能不为月知恩想。可是,他还是个孩子。我们总会有老的那一天,不能护他们一辈子。他们需要名分这个保护伞。而且——也不单单是为了保护他们,也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很可能直到我们老去,也无法完成。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冷立林急了:“好!!咱们两个的事情,先放一边,《黄帝内经》有言:非其身勿教,非其真勿授。古时选择传承医道的弟子,最先观察的就是其人之道德品格。杨泉曾在《物理论》提到:夫医者,非仁爱之士,不可托也;非聪明理达,不可任也;非廉洁淳良,不可信也。”
“这虽说你不是大夫,可是为官,更要看中德行啊!!”
“那月知恩是李杳杳认定的养子,而李杳杳恐怕对咱们俩是恨不得生啖其肉,他被李杳杳养了那么久,他能忠心为你嘛?!!”
桓羽生听起来很是不认同冷立林的话,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悦。
“立林,我知道你不喜欢杳杳。但是不管怎么说,杳杳她,也是良善之人。而且——她没有错。我娶了她却不能尽人夫的职责,是我欠她的。就算她恨我,也是我该的。”
“知恩是之前被杳杳养着的。杳杳也确实对你我二人多有误会和怨怼,但是杳杳是光明磊落之人,不是那阴险狠厉之辈。咱们的事事咱们的事,她不会混为一谈不会把知恩养歪的。”
冷立林急了:“羽生!!你没见其他妇人是怎么养孩子的吗?!!孩子就是她们未来的指望!!那想要争家产的小妾,从小就教着儿子要压过正室的嫡子。那不对付的两家人,也教着孩子从小也不对付。李杳杳恨咱们,铁定是天天对着那月知恩耳提面命,说咱们的坏话呢。”
桓羽生长吁出一口气,“——立林。我见月知恩的第一眼,就觉得和他有缘分。”
“他,彷佛就是上天给我的礼物。”
“他的眉眼和我有五分相像,又胜过我许多。”
“见过我和他的人,有不少以为我们是亲父子或亲兄弟。有的人还说,纵然是亲父子兄弟,恐怕也不能这么相像。”
“更别提他的天分,条件了——”
“这种种,都告诉我,我和他,有亲缘。我怕错过了,之后,就不会再有了。上天的卷顾,不是每天都有的。”
李杳杳从未挺过冷立林如此语重心长和苦口婆心的劝告,她猜,可能冷立林这辈子都没这么有耐心过。
“羽生,我还是觉得不妥。”
“是,那月知恩,外貌和你相像,是有福之人。可是你想过吗?你把他从李杳杳身边夺走,李杳杳会更恨你的.李你也知道,李杳杳本来对咱们就已经是忍耐到极致,只怕连天天扎咱们小人的心思都有了。”
“更何况,李杳杳不是寻常人啊,她是左相千金!!!咱们现在在朝堂举步维艰,还需要左相的助力和扶持。和她彻底闹翻,对我们没多少好处。”
桓羽生还沉浸在自己的沉浸式认义子的畅想之中,对冷立林摆出来的条条理由都充耳不闻,不放在心上。
他的语气都变的轻飘了些许。显然冷立林说的这些,在他看来,全都有解决之法。
“立林,你放心,没有你方才说的那么严重。我和杳杳,名义上还是夫妻。其实,之前知恩他是杳杳的义子,名义人,自然也就是我的义子了。只是,我一直没能正式的认他。这次,我正式的认他。他心里,一定也更踏实了。”
冷立林见实在是无法劝他,只得敷衍着附和他:“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愿,如你所说。”
那边,这两人达成了一致,一副你好我好的和谐场景。
一直躲着偷看的李杳杳却是气到浑身发抖。
桓羽生,这算盘还真是会打。
是,她当初收养月知恩的时候,确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月知恩那张和桓羽生肖似的脸。
一开始,她确实也存了一些,将月知恩当自己后半辈子的倚靠的念头。
她也曾经幻想过,如果自己能和桓羽生有个孩子,是不是就长月知恩这个样子。
她也想过,月知恩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