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邀请的是九原侯氏的族长侯清,侯公廉。
在此之前,刘安已调查清楚,侯氏一族在九原只是个小族,家中仆从不超过二百人。
不过九原豪族早已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便只是个小族,刘安亦不可轻动。
牵一发而动全身,刘安若动侯清一人,必然引起整个九原乃至整个五原郡豪族的反扑。
所以,刘安邀请侯清,只是来喝酒的。
除此之外,刘安还调查到,此人极爱丝绸,喜收藏各种品色的丝绸,之后将其做成自己喜欢的款式,穿在身上。
这也是刘安从整个五原郡三十多个小家族中选择他的原因。
侯清也不是傻子,自己在县中并未担任任何职位,更未曾与现任县长有过任何瓜葛,甚至连见都不曾见过,却突然被邀请来喝酒。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其中有猫腻。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为了预防万一,侯清带了十个身手矫健,武艺不俗的青壮,皆佩戴兵器,来到城外刘安的庄园赴宴。
说是庄园,其实不过是一处石墙木屋构建而成的宅院。
刘安看到侯清带着十名持械壮汉赴宴,便知他心中对自己有所戒备。
不过无所谓,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见面第一件事,刘安先查看侯清的武力,见其武力还不到三十,便放下心来。
侯清的护卫虽然全都带着兵器,他本人却没有,只穿着一身华贵清凉的丝绸衣服。
如今已进入六月,天气愈发炎热起来,丝绸衣物是汉时最清爽凉快的衣服。
刘安见侯清未带兵器,武力值又低,便放心的上前热情招待。
他拉着侯清步入新宅院的客堂,请其品鉴自己从中原带来的丝绸如何。
客堂中,刘安已将之前送给太守林方的那一套丝绸中的其他三匹摆上,带着侯清进入客堂后,刘安便直奔丝绸。
拿起蓝色丝绸,刘安对侯清道:“听闻公廉乃整个五原公认的丝绸品鉴大师,冒昧邀请公廉前来品鉴,还望公廉勿怪。”
侯清看到桉上摆的丝绸,精力便全集中在其上了。
此刻早已忘记自己处于危机四伏的县长宅院,听到刘安的话,他晃过神来,顿时明了刘安为何会突然找到自己,心中戒心不由消减了些许。
“县长相邀乃在下荣幸,又岂会怪罪?”
“如此便好。”刘安一脸放心道,接着将丝绸递给侯清,“公廉看看此丝绸如何啊?”
系统出品的丝绸,质量自不必说,侯清作为一名丝绸收藏家,此生阅尽无数丝绸,却从未见过如此品质的上好丝绸。
当然,侯清毕竟只是一名边郡的小族族长,其见识跟卢氏成衣铺的掌柜都没得比,即便其爱好丝绸,所见过的丝绸种类也不算多,不过是在五原郡有点名声而已。
在其惊艳溢美之词中,刘安心满意足道:“能得侯大家如此夸赞,本官甚为欣喜。如此丝绸本官还有些许,本官听闻公廉喜将丝绸做成衣服,既如此,本官便将这三匹丝绸做成衣服送与公廉,来人!”
刘安朝门外喊了一声,接着便进来几名拿着测量工具的小婢。
“给公廉量一下尺寸,连夜将这三匹丝绸做成衣服,本官明日要送与公廉。”
“诺~”那几名小婢福了福身子,轻轻应道,便上前为侯清测量尺寸。
侯清一脸为难,“这怎使得?在下不过说了几句实话而已,怎可收刘县长如此大礼?”
嘴上这么说着,侯清的身体却十分配合的让小婢量了尺寸。
刘安道:“我与公廉投缘,以友视之,公廉切不可如此见外,只管叫我表字即可。”
刘安表字长生,此事县中一名官吏知道,便与全县豪强皆知没区别了。
即便刘安不自我介绍,侯清也必已知晓。
“这、这……”侯清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见刘安表情不似作伪,才终于说道:“能得长生赏识,乃在下三生有幸矣。”
刘安见小婢已测量完,挥挥手,示意其拿着丝绸快走。
他已经提前找了一些女红精巧、熟练的妇女,高价请其熬夜将三匹丝绸做成三套款式不同的衣服。
接着刘安让手下端来酒菜,与侯清畅饮。
饭菜中刘安将自己唯一带的一包十三香交给厨子,令其做成好菜。
这侯清一边郡土包子,哪里吃过如此美味佳肴,口中溢满醇香,连带着杯中酒都比以往更香醇了许多。
两人喝了许多酒,从傍晚一直喝到深夜。
趁着侯清还没完全醉倒昏睡过去,刘安盛情邀请侯清留宿。
侯清与刘安喝了一晚上酒,从天南吹到地北,从海鲜品到山珍,早已熟络,对于刘安的留宿邀请,倒是不反对。
他从一直守在堂下的护卫中挑出一人,让其回家通知一声,晚上不回去了。
此时城门虽然已关,但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