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竟敢这般污蔑于你,舅舅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秦霄贤能坐上右相的位置,当然并不仅仅因为他是皇后水儿的兄弟,“还有那个雪贵人,竟然敢打让沐茵茵将你取而代之的机会,我便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痴心妄想。”
沐羽澜心头微微一沉,还想说些什么,可秦霄贤已经起了身,“算了,这些事你一个小孩子也别管了。”
“我自去刑部问问,那妇人敢胡乱议论皇家子嗣,现下必然被关在天牢之中。”
“羽澜,你放宽心,都交给舅舅。”
说完,不等沐羽澜反应,便转身快步走了。
“舅舅……”沐羽澜追出去,只看到秦霄贤消失在院子大门方向的人影。
“公主,这是怎么了?”奶娘听到动静过来,连忙扶住沐羽澜,“可是和右相大人谈的不愉快了?”
“不是。”沐羽澜皱眉摇头,想说出自己心中的顾虑,可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她咬咬牙,转而抓住奶娘的手,低声的问,“那件事,你确定办的滴水不漏吗?”
奶娘反应之快,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后,才小声的回答,“长公主放心,那狱卒是老奴千挑万选的,家里背景不硬,还一心想要升迁,蠢得很。”
“老妇同他见面的时候带了帽子,还特意换下了宫中的衣裳,只给他看了那令牌。”
“就算那狱卒事后察觉出什么问题,也绝对不会想到我们身上来。”
沐羽澜心稍微放下了几分,“令牌呢?我让你处理掉,你处理掉了吗?”
“处理掉了。”奶娘连连点头,“公主您就放宽了心,您说的那些老奴都办的滴水不漏。”
“下面的人,老奴也吩咐好了,要是有人问起便说当初右相给公主的令牌早就遗失了。”
听奶娘这么说,沐羽澜这才点头,“好,好……”
算了,秦霄贤要去查便让他去查好了。
只要秦霄贤是站在她这边的即可,说不定对方还能帮她出口恶气。
这样想着,沐羽澜彻底放下心来。
另一边,太学里因为沐时言被蛇咬一事暂时休假两日,待撒了雄黄驱散了蛇虫之后再重新开课。
沐茵茵十分想跟伯乐先生说她二哥哥被咬完全就是运气不好的原因,撒雄黄也没用。
“小兽主,咱们还不回去干嘛?”墨墨趴在沐茵茵的肩膀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今晚你不是还要跟沐时祺学鞋子嘛,不回去补会儿觉?”
沐茵茵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小小声的开口,“墨墨,在放假这种开心的时候,你就不要讲这么扫兴的话嘛。”
呜呜呜,为什么她要答应五哥哥跟他学字啊?
她现在反悔的话还来不来得及?
沐茵茵无精打采的将自己的书袋递给成春让他拿着,耷拉着脑袋往前走。
“小公主,你忘了你还受着伤呢。”成春赶紧跟在她屁股后面提醒,“卑职背您吧。”
沐茵茵动作僵了一下,转过身子一脸麻木的冲成春伸手,问,“小春春,你说我要是以腿伤更严重了为由,说今晚不去冷宫学字了。”
“五哥哥会不会信啊?”
成春将沐茵茵被在背上,往太学外面走,“这个……五殿下不是已经知道您是装的了吗?”
“若是您再用这个借口,会不会不太好?”
“我,我又没承认。”沐茵茵梗着脖子嘴硬,“而且太医都说我腿有伤了,五哥哥凭什么说我是装的。”
“咦,小春春,你看那是栖一姐姐和季宛姐姐吗?”
沐茵茵抱着成春的脖子,伸着脑袋往门口的方向看,“她们为什么跪在地上?”
太学门口,栖一和季宛两人笔挺的跪在地上,在她们跟前站着个穿着火红官服的人。
对方背对着大门的方向,沐茵茵看不清他的长相,只从对方的背影觉得很眼熟。
“那人是谁呀……”沐茵茵平时虽然没有架子,但是极其护短,见状有些不太高兴,“为什么要让两位姐姐一直跪着呀。”
“小公主,那位是右相大人。”成春是暗卫,京中的大小官员都认得,再加上如此年轻就能穿上一品大员的红色官服,他一猜便猜到了是谁。
怕沐茵茵不知道这位右相到底是何许人也,成春又体贴的解释了一番,“右相大人是秦将军之子,也是先皇后的亲兄弟。”
“先皇后的亲兄弟……”沐茵茵呐呐的张口,看着那青年挺拔的身影,心想那岂不是就是她的舅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