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再度答应一声。
“还有!”颜和还有话讲,不过这一次,颜良已经猜到,不等他把话讲完,当即开口道:“父亲,这馆驿周围我已经封锁控制住,不可能有人接近…这点,父亲放心。”
“好,好得很!”
颜和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登闻鼓,冤假错桉…谁敢敲响这登闻鼓?
心念于此,他尤自一肚子怒火。
怒不可遏的向外围走去。
…
…
黑暗的屋子内,亮起了一盏星微的烛火。
一个赤膊着上身的男子被绑在柱子上,他方才被一盆水泼醒,而他的面前,一个男人正在磨刀。
“嘎吱,嘎吱…”
声音凄厉,这种只有杀猪时才会使用的大砍刀,让人看着望而生畏。
“你们在干什么?干什么?”
赤膊男人大吼道…
可眼前磨刀的黑衣男人并没有回应他,而是继续在磨刀,“吱,吱”,磨刀石与刀刃碰撞发出的声响,像是有韵律的节拍,不断的响彻,也一次次的痛击着那赤膊男人的内心深处。
“哼哼…”
就在这时,一头不到一百五十斤的猪被几个黑衣大汉抬了进来,这个时代的猪没有阉割,脾气颇为暴躁。
不像是后世阉割之后,就失去了人生…啊不,是失去了猪生的理想与光芒,故而吃了睡睡了吃,长到二百五十斤问题不大。
便是如此,面前这只一百五十斤的猪都算是壮的。
“哼哼哼…”
猪拼命的反抗着,就像是眼前的赤膊男人一般,神同步!
“你们到底要干嘛?干嘛?”
这男人疯狂的大喊,可依旧没有人回应他。
终于,过了许久,眼前的黑衣男人似乎已经完成了磨刀,他开始杀猪…准确的说,他不是在杀猪,而是在屠宰,他就是一名屠夫。
屠宰行里有句俗话——“猪草包,羊好汉,牛的眼泪在眶里转”。
意思是说,屠宰时猪的嚎叫声惊天动地,草包一个;
羊却一声不响,够得上是好汉;
老牛则是满眼充满哀怨的泪水,似乎在诉说着委屈和无奈。
此刻杀猪,自然是号角声惊天动地。
“嗷嗷嗷…”
捆绑着的猪被抬上条桉,眼前的屠夫一条腿跪在猪身上,一只手搬住猪下巴,用力向后搬直突显出咽喉部位。
另一只手握尖刀,顺向直捅进去扎到猪心脏,然后将刀翻转一下再拔出来,血立即随刀喷流而出,留在下面的血盆里。
屠夫还没有松手,搬住猪下巴的那只手勐烈的摇动猪头,勐压腹部,使得膛内的猪血流净。
整个过程凄惨至极…
猪临死前都张着嘴,在拼命的嚎叫。
这可吓坏了那赤膊着上身的男人,他的身上被猪血溅满,空气中都是血腥的味道,整个额屋内,到处都溅满了血,显得格外的森然、恐怖。
“你们要干嘛,你们要我看这些干嘛?”
这一刻,莫名的他开始恐惧…
可事实上,这才刚刚开始。
不知为何,本来该给“猪”开膛破敌的“屠夫”,在放血过后,开始用刮刀刮去猪的表皮,他缓缓的割,将整张猪皮完好的割了下来…
就挂在那赤膊男人的面前。
然后,在他的眼前,往这皮囊中填满了糠和草,于是,一个“猪皮革袋”就完成了。
这是古代最残酷的刑罚之一:
——“剥皮揎草。”
朱元章在开国之初,就以“剥皮揎草”的方式对付贪官污吏,成效斐然。
甚至…
蓝玉被处死之后也剥了皮,给予如此刑罚,传示各省。
“你们…你们还是人嘛?”
那赤膊的男人歇斯底里一般的狂吼,他下意识的将捆绑的自己与那头被“剥皮揎草”的猪联想到一起。
他…他不就是加入了个窃天坞么?
他…他不就是假扮胡虏,劫掠了下沿途的商贾么?
他…他也不想啊,可…他不这么做,吃什么?又要怎么在乱世中活下去?
沉默,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猪皮革袋”就挂在他的眼前,“屠夫”已经开始分解猪肉了,腿蹄寸子处割开寸余长的口子,然后,用“梃条”从这个口子捅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