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如磐,一方驿馆,一盏孤灯下。
张仲景愁容满面,却聚精会神的读着一卷竹简,这竹简是一本医书,名叫,是先秦战国时代扁鹊的着作。
因为那个特殊的时代,书籍很难保全。
扁鹊诸多的着作中,能够流传下来的唯独这么一本,还是汉代人从石壁上发觉,整理出来。
是扁鹊以答疑解惑的方式编写的八十一个病症难题。
但…
其中,却唯独没有提到瘟疫如何治?如何防范!
自打三月起,大汉有两处爆发瘟疫,一个是豫州南阳,一个幽州涿县…恰巧张仲景的老家便是南阳。
疫情的愈演愈烈,让世代行医的南阳张氏也手足无措,无奈之下,只能派出张仲景来洛阳城求援。
只不过…
瘟疫这种事儿,便是朝廷也是一筹莫展。
张仲景多么希望,能找到一本可以治愈瘟疫的书,解南阳瘟疫的难题,也救他们家族于苦海。
说起来。
近年来…瘟疫肆虐,南阳几乎每隔两年就会爆发一次,张家本是当地大族,奈何…却因为这瘟疫,两百多族人,如今活下来的已经不足五十。
“仲景,你安歇了么?”桥玄在门外轻声问道。
张仲景连忙放下竹简,起身去为桥玄开门…
深夜之时,桥玄穿着厚厚的披风,可面颊上依旧冻得不轻。
“夜风冷,桥太尉,怎么这么晚来了?”张仲景赶忙为桥玄倒上一碗热水,医者嘛,古往今来都一样,会嘱咐人多喝热水。
“咳咳!”桥玄则是轻咳一声,他注意到了桌桉上摆放着的一篇竹简。“——扁鹊?”
张仲景连忙收起竹简,扔到了一边。“随便看看,温故而知新,看看能不能从这中八十一个病例中,找出应对瘟疫的方法。”
桥玄缓缓跪坐,“我与你爹也算是故交了,可我不懂,明明我告诉过你,俯首玉林有柳郎,这瘟疫朝廷解决不了,但柳羽或许能想出什么办法?可你治愈好了那关长生,却绝口不提瘟疫之事,这是何故?”
“桥太尉一番苦心,仲景知道。”张仲景顿了一下。“可…如今对于柳观主而言,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那件事儿尚未解决,我如何能向他开口呢?南阳的瘟疫是大事儿,可病患的生死、清白也是大事儿啊!”
听到这儿,桥玄眉头一皱,感叹道:“又是一个心善的人。”
张仲景这番话,让他想到了荀或。
这世道,处处是大奸大恶,可处处又存在着至善至美的人格。
“医者仁心,你呀,总是习惯了为别人去考虑!”
桥玄抓住了张仲景的手。“明日,那‘关长生’的事儿将有个了解,后日一早,你便去玉林观,求问柳羽,就说是我让你拜访他的!”
闻言…
张仲景拱手一拜。“多谢桥子!”
…
…
皇宫,千秋万岁殿,晨曦微明。
出乎刘宏的意料,早朝风平浪静,无论是桥玄,还是袁隗、袁逢对昨日清晨玉林观之事,绝口不提。
索性,下了早朝,刘宏就传蹇硕到千秋万岁殿,一问究竟。
此刻,蹇硕已经将昨日的情形详细报出。
刘宏则不断的左右踱步,千秋万岁殿的汉白玉大理石地板,因为这连续不断的步伐,而“冬冬”作响…
思虑了许久,刘宏饶有兴致的问道。
“王越可传回消息?昨日,那关长生真的在玉林观中么?”
“的确在玉林观中。”蹇硕如实禀报。“王越将军很笃定,且就藏在昨日袁司空搜的那间偏房,可莫名的,袁司空却没有找到。”
“呵呵…”刘宏笑了。“堂堂大汉司空竟被羽儿像猴子一般的戏耍,哈哈…”
似乎因为听到袁家吃瘪,刘宏喜闻乐见。
可笑着笑着…他的脸色再度凝了起来,他想到了一件事儿,“今日,便是羽儿提及的那‘十日’之期的最后一天了吧?”
“是!”蹇硕回道:“当初皇长子的确在解良县的城墙上写下两个‘正’字,一共十日,算着日子,今日的确是最后一天!”
这…
刘宏眼眸眯起,饶有兴致的口中喃喃。
“他打算如何做呢?”
就在这时…
千秋万岁殿的大门敞开,一个西园校尉禀报道:“陛下,大司农曹嵩求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