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是天子,嫔妾不能揣摩得清晰,只能是想个馊主意出来尽力一试。”穆晏清朝皇后面前探近一些,说:“娘娘若是能让皇上以为,沉莲姑娘对当今的燕王殿下情根深种,不过是碍于燕王殿下家中妻妾成群才没有表露心迹。到那个时候,皇上心中定是不甘成为手足兄弟的替身,自然就有机会放下沉姑娘了。娘娘以为如何?”
皇后眸色一亮,沉思了一会儿,说:“一来不会损了她的声誉,二来皇上应该不会疑心去求证,的确是个可行的法子。”
“所以接下来如何,就全看娘娘的安排了。”
“那……本宫要如何让皇上以为……”皇后倒是没比原先开怀多少。穆晏清这才一下子发现,论撒谎功力,太子和皇后绝对是亲生的。
“娘娘可有燕王的一些贴身之物,或者从前燕王殿下赠送过的东西?只要是皇上能察觉到是他的物件就行。”
皇后细想了片刻,说:“这倒是有,历年来本宫的生辰、宫中节日宴饮这些日子,燕王都会让人送礼物过来,这些东西能用来做什么?”
穆晏清看她问得这么认真,险些两眼一黑,皇后还没能开窍,干脆说直白了,“让沉姑娘不知情的情况下,带上去见皇上,娘娘您再在皇上跟前说几句,严谨而意无穷就好。”
皇后的愁眉苦脸总算舒展了一些,即可往魏姑姑去库房找东西,且派人传话养心殿,自己午后会送甜点过去。
翌日,被困在景仁宫几日的沉莲,又一次在房门外与值守的宫人争执,喊道:“全都给我让开听到没有!当心我给皇后表姐告你们的状!”
她的焦急来源于明知皇上前些日子来过景仁宫,自己却每回都让被关在这里出不去。皇帝对自己的目光,沉莲心中有数,眼看着连心愿达成就差些许,偏偏这个时候出不去。眼前这些人怎么敢擅自拦她在这里?那摆明了是皇后知道了事情,故意不给机会这个做表妹的,才做出这么自私的事情。
沉莲干脆不要这点脸面了,易桂华与她说过,挤破头想进后宫当尊贵主子的人多了去了,必要时候就是要拼敢不敢豁出去脸面。沉莲想,既然表姐已经明明白白不给她出头的日子,自己也没必要在意和她之间的这点脸面了,她偏要继续喊,就是要喊到皇后为难,喊道她内疚。
“你们好大的胆子,”沉莲瞪着面前挡路的人,扯开嗓子继续喊:“我是皇后娘娘的表妹,太子殿下的表姨,你们竟敢如此?”
看守沉莲的这批人几乎要翻白眼,这番话沉莲已经喊了几天了,已经听到耳朵都起茧子。
“皇后的表妹、太子的表姨……”
沉莲险些要和几个宫女起推搡,魏姑姑才现身,和气地笑着说:“让沉姑娘久等了,前几日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担心将病气给到姑娘了,这才让姑娘在此处静养几日,望姑娘见谅。”
“难为姑姑惦记了”,沉莲见到她来了,这才停下推搡,冷眼扫了魏姑姑几眼,说:“那皇后表姐如今让你过来,可是身子已经好全了,也不必担心我了?”
魏姑姑一招手,让其余的宫人们都退出去,身后几个宫女走上前,“皇后娘娘如今已然大好,只是娘娘琐事缠身,无暇过来看望姑娘,便让奴婢给姑娘送来些东西,也好宽慰姑娘这几日的静养。”
沉莲原还在疑惑着,忽然看见那几个宫女皆捧着上乘的华服鞋子与首饰,一时难以置信,问:“姑姑没有弄错?这……这真的是皇后表姐要给我的?”
魏姑姑走到沉莲的跟前,说:“娘娘病了数日,说有些事情也梳理清楚了想通了,若是姑娘也想清楚了这些,且放心去做就是,娘娘精心挑选了这些,希望有助于姑娘。”
沉莲定睛看了看那些东西,比往日自己的吃穿用度精致多了,皇后表姐这是思考了几日,如今准了自己的念想了!她心里顿时消减原先对皇后的怨怼,沉浸在心愿已成的喜悦中,说:“有劳魏姑姑了。皇后表姐如今可安好?我想过去给皇后表姐谢个恩。”
“娘娘知道姑娘懂事伶俐,让奴婢告诉姑娘,不必前去谢恩了。”魏姑姑随意地拎起一支极具异域特色的宝珠簪子,假意比划,贴近了沉莲说:“皇后娘娘说,御花园如今的秋菊与海棠开得正好,姑娘可以前去观赏。”
沉莲霎时抬起明亮的双眸,懂了皇后的深意,千恩万谢地接过衣物首饰进屋打扮去。
半个时辰后,魏姑姑给皇后回禀道:“娘娘,沉姑娘果真往御花园去,且都戴上了娘娘赏赐之物。”
皇后平静道:“知道了。”
“娘娘昨日也给皇上暗示过几句,皇上似乎听进去了,加之沉姑娘今日如此,想来最终也能如娘娘所愿。可奴婢却觉得,娘娘的担忧有增无减?”
皇后怅然道:“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