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他定要整个江家人鸡犬不留!
这肮脏的一族,本就该消失才对。
他的声音响彻在堂中,就是齐王也听进了耳里。
想起初见江善善时的模样,再对照如今,确实他都快不记得当初是什么模样了。
只是那时的模样的确是个穷丫头。
哪像现在,瞧着便教人心生欢喜。
这才是姑娘家该有的模样嘛!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确实,本王初见师傅时,的确衣衫破旧,瘦弱不堪。”
原本想借江善善如今模样堵一堵的胡氏,此时好容易将话咽了下去。
幸好没开口。
江明轩看着众人嘲弄一笑,尤其是对江誉,“江大伯,说到底您也只是亲戚罢了,我母亲当初走投无路才投奔了江家,
这些年我们姐弟也在江家当牛做马偿还这份“恩情”,如今我已能够自立,还请江大伯放我们姐弟离去,我二人也既往不咎。”
说着,看了眼又想说话的老夫人,道:“毕竟,母亲当年似乎也给了江家该给的东西,那些东西,当世十不存一。”
知晓他说的是什么,老夫人脸色微变,她抖了抖唇,抿得死紧。
江明轩这些话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在座之人,估计也就齐王不知,其他人却心知肚明。
那些东西是什么?
自然是林家的东西,江家的底子为何能在这些年就堪比一些世家大族?
显然,少不了江善善姐弟的母族。
当年林家虽被牵连,但林芝兰却保住了一些根本,那些古籍孤本几乎全在她手中。
只是被人出卖,终究没能逃离这旋涡。
江家做了什么事,他们自个儿清楚,是以,当江明轩说出来时,他们才会变了脸。
江家为何要阻止两姐弟离开?
自然是因为怕身份暴露,而如今,怕江明轩将身份暴露,他们又不敢再继续。
犹如一个死结,除非哪一头先舍弃才能断了这结。
江老夫人胸口更闷,她死死地揪住衣襟,心中想的却是不能再留着这两姐弟。
否则,江家危矣!
“大伯还有什么想说的么?”江善善笑意盈盈地问道。
其实,若是他们姐弟不是以亲戚的名义养在府中,而是庶出子女,那今儿个他们还真走不掉。
毕竟,生父还在,父族未倒,哪有儿女交出去养的道理。
便是到了公堂,也不可能站住脚。
但,偏偏江家作茧自缚,给了他们脱离的机会。
要知道亲戚,也是外人。
江誉又不敢承认他们,更不敢提及林芝兰。
又如何能阻止他们?
道义,理儿可都在她这边。
江誉沉默良久,终究颓废地低下头去,看的韩氏心急如焚。
“爷,这不能……”
“住口!”
江誉呵斥,将她的话打断,韩氏只得沉默下去。
江家如今丢人已经丢到外头了,上座还有个齐王。
自己的母亲妻子是真嫌自己事不够多,三番五次地给他找事儿。
如今逼得亲生儿女都不能认,还抖出了这么多年如何对待他们。
江誉只觉得心累,真是……妇人害我!
“你们……走吧!”他闭了闭眼,终是说道。
江善善勾唇,见之目的达成,心中也颇为松快。
与自家弟弟相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闪动的希望。
“好了,既然此事已定,那这婆子本王也带走了。”
“慢着!”
江誉抬起头,先是看了眼江善善姐弟,随后再看向齐王,跪下道:“殿下,还望看在我母亲年岁已高,爱护小辈心切的份儿上,一时湖涂做的事,请殿下宽厚。”
“这……”齐王看向江善善。
殊不知,正是他这样的动作,令得江誉脸色更加灰败。
他竟不知,自己的儿女何时识得齐王这样的靠山,若是早知道,早知道……
“此事是老夫人所为,若说什么原谅,我确实做不到,也算我欠江家的,从此恩情恩怨,一笔勾销,我们姐弟往后,与江家再无瓜葛!”
江誉苍凉地看着她,满目悲情。
“何至于此,善善,即便你们离开江家,也永远是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