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怎么了?”
“她一双眼睛洞若观火,瞧出我和你有奸/情。”楼镜戏谑地语气在最后两个字上绕了绕。
“你怕被她知晓么?”
楼镜飒爽一笑,“我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晓,只是觉得不能这么唐突地就告诉给她知道。”
余惊秋眉眼微弯,“你说的是。”
傍晚,师兄妹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飞天鼠姐姐和云瑶的伤让人放不下心,众人宿在山下,只为缓一口气,打算隔日就要动身。
这是临行前的一餐,因次日启程的时辰定得早,众人便只是以茶代酒。
“敬这团圆之时。”
这是阔别八年之久,师姐、师弟、师妹同桌而食,依稀间,有当年的影子。
众人将那些悲痛凄凉的,怨愤恼恨的都放在了一边,只叙重逢的喜悦,相谈胜欢,直说到月上柳梢方才散席。
楼镜等人去烧热水,收拾杯盘碗盏。
云瑶悄悄将余惊秋拉过一旁,颜色很是庄重,“师姐,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你和阿镜,你们……”云瑶不知是对两人相处的模式太了解,还是观察太细致,席上眼睛偷瞄着,硬生生是看出点与众不同来,“你们,是不是,磨,磨镜……”
最后一个字出来,已是声如蚊蝇。
余惊秋眼睛向下觑视着她,就像是以“你居然知道这种东西”的目光看着她。
云瑶脸上爆红,她看着余惊秋的眼神,怕自己想多了,误会了两人,那就真是羞得能当场撅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可她或许是和两人一起从小长到大,以至于有如此敏锐的嗅觉,越是看两人的相处,她心里的那种预感越是强烈。她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她已有心悦之人,太明白那种眼神是什么含义。
余惊秋凝视她,说道:“若我告诉你,确实如此,你会责怪我们么?”
“我就怕误会了,跟你说了这种话,到时候真是要羞死我。”云瑶如释重负般大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这是你俩的事,我有什么资格来责怪。”
余惊秋追问道:“瑶儿,你不觉得难以接受,甚至厌恶么?”
“师姐,你想听我的真心话?”
余惊秋颜色肃穆地点了点头。
“我是不太能理解。可这么多事过来了,师姐,我想一想二师兄,只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你们过得好。”
“瑶儿。”余惊秋满是柔情地轻唤了一声。
云瑶笑笑道:“再说,镜儿那个脾气,也就你,别人哪个受得住。”
夜深了,寒风更紧。
余惊秋推着云瑶的轮椅回屋,“狄喉知道了么?”
云瑶轻嗤一声,“他哪里瞧得出来。师姐,先别告诉他,他那个榆木脑袋,可没我这么看得开,指不定怎么闹。让他自己去看,几时看出来了,几时再告诉他。”
余惊秋将云瑶安顿好后出来,满院子清亮的月光,院墙边一丛紫竹的影子落在地上,轻轻晃动。
风起飒飒声。
余惊秋脸色一变,抬头看去,只见一人负手而立,脚踏在紫竹上,竹身只是微微向里弯曲。
余惊秋认得这人,“赫连缺!”
第147章 危
“寅九,许久不见了。”
话音一落,从角门方向响起一道破空之声,满是油渍的瓷盘直射向赫连缺。
赫连缺足尖一点,身轻如燕,纵飞到院门上。紫竹舒展,与瓷盘相碰,瓷盘四碎。
赫连缺仍是那微带笑意,不紧不慢的强调,“鹓扶楼主何必动这么大气,我这一次来可是有要紧话跟你说。”
楼镜恶声恶气,“要紧话?说你属下九尾狐狸是如何假扮成穆云升将我师姐送进死人庄的么!”
“这桩事,你可真是误会了我。”
狄喉和文丑等人听到了动静,纷纷赶了出来。
赫连缺斜乜了一眼周围,意味深长,“这里人太多了,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说罢,身子一拧,一纵便到了远处的屋檐上。
楼镜说道:“既然来了,还想走么!”直追而上。
狄喉唤道:“阿镜,小心有诈!”
片刻功夫,余惊秋已返回房间,取来春水和解厄,向狄□□代道:“狄喉,你留在这里,守好瑶儿。”
余惊秋脚似未沾地,说话间已飘飞到院子中间,话音落时迎月而起,飘逸无伦,起落之间,已追上楼镜,将春水丢给她。
楼镜接过剑后,目光紧紧锁着前头半隐在夜色中的人,对余惊秋说道:“你在旁掠阵,防着他设埋伏,我来对付他。”楼镜领教过赫连缺的狡猾多智,她晓得他若无准备,不会孤身前来冒险。
赫连缺将两人带离了宅子,直到一座石桥上,他才停住,转回身来面对二人。
楼镜说道:“有什么遗言,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便说罢。”
赫连缺从容不迫,说道:“我俩不是盟友么,用不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