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丸陷入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日程被迫排布的满满当当,丝毫没有属于自己的个人时间。
如果只是管狐倒还好,还能够无视着将其置之不理。
但是却被那只恶狐紧盯着。
持着神乐铃,白色乱发的付丧神随音律挥动着进行走位。
于大型祭典的神乐中,铃舞是属于统领指挥的存在。
各种乐器,音律相叠,掺杂交织着,身在其中的奏乐者难以辨认属于自己的音符,无法准确把握章程。
于是便有铃舞者。
介于游走与游离之间舞动着,聆听四方,以铃晃之声发散信号,指引纠正般的存在。
所约定而俗的,铃舞者为通晓乐器,熟通音律的存在。
原本是那样的。
原本。
如今的铃舞者早已失落。
铃舞也沦为了鸡肋,固定地打着节拍,死板地走位,所谓徒有其表的花架。
一旁,灰之祝嗦完最后一根面条,咕咚将汤面一饮而尽。
管狐将碗筷收拾走,并殷勤地为她擦嘴,却被无情的推到一边。
饱腹之后灰之祝化为了原型。
灰毛的狐狸懒洋洋地趴着,毛绒的尾巴微蜷地抵在下巴,眼睛半眯地。
拍子乱七八糟,没一次对上啊。
练了那么多次,甚至没有重复过,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厉害了。
小狐丸:啊,稍微让我休息一下吧?
让我练着铃舞,自己却在那里舒服享乐,实在太过残忍了吧?
灰狐无动于衷:只是让你走几步路,晃几下手而已,这叫什么残忍。
至于舒服享乐那不是废话吗?难道我还要吃力不讨好,上赶着陪你一起练啊?
除非它脑子抽了。
小狐丸:这叫走几步、晃几下吗?
对于付丧神的反问,它理所当然:如果你能够记下,不就是那样了吗?
灰狐吐槽:练了几天还是僵硬的模样。没有流畅美感的舞姿,是得不到新婶的注意的。
付丧神怀疑地:现任的吾主喜欢的是舞蹈啊?
它摇摆了下尾巴尖,说:比起舞蹈,好像更喜欢的是舞蹈中的美男子。
它斟酌地:准确地说,是脸蛋,身材之类,有着某种美感的存在?
这是认真的阐述,还是背后的编排呢?
灰狐激灵地抬头左右巡视了一下,而后肃穆正经地看他,开口就是义正言辞:别瞎说,我从不背后说人坏话。
从不背后,是指不是当面,暗地里的意思吗?
曾被其多次的,背后言语中伤的付丧神嘴角抽搐了下。
并且
初见时候,那位新任的审神者所表露出的态度,可不像是迷恋男色的模样。
不知为何,对自身是美男子这一点,没有丝毫怀疑的认知。
灰狐的四足撑了起来,看向某个趁机坐下的付丧神,目光不满的:还没到休息时间呢,别偷懒快点起来。
原地席坐的小狐丸扯了下嘴角,哪来的休息时间啊?如果指的是那偶尔开启的汤泉,那还是饶了他吧。
灰狐走来的时候,付丧神干脆地躺下了。
原本膝上的神乐铃滚落到了一边,躺平的小狐丸抬起一只手就将上半张脸遮掩了。
而另一只则是摊开,联袂着的明色袖褂被狐狸的足爪压住,略微的拉扯感。
像是不想面对,将眼睛遮住的模样。
灰狐扒着付丧神遮眼的手,从肉垫中探出的爪子将韧质的皮甲刮拉着,却没能撼动分毫。
原地开摆又能改变什么啊?
恶狐吵嚷的声音充斥在耳边,付丧神的声音有些倦意地:就让它顺其自然吧刻意的去改变,所得到的,也只是短暂而轻浮的假象而已
随着时间,所附着之物,都会迎来共同的消逝的宿命。
光阴是宝贵的呀,比起劳累,还是做些让自己感到轻松的事情要更好呀
并没有想要改变世界,又或者是他人的意愿,仅仅是维持自身稳定的,如此的状态。
顶着张年轻的皮囊,却像个真正的大叔一样。
灰狐有些嫌弃地舔了下爪子,问:你真的不起来啊?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躺下,谁会起来啊?
起来练那个取悦神明的神乐?算了吧,那有什么意义呢?
如此想着,付丧神坚定不移地躺平摆烂。
灰狐嘟囔的声音:你真是麻烦。
事实上,于付丧神而言,它又何尝不是呢?
像是终于放弃,恶狐离开了。
付丧神难得歇息着,因为平和的周遭,和煦的温度而昏昏欲睡着。
一只管狐调于手边,柔顺地被撸着滑亮的毛发,发出柔软的呼噜声。
颈背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