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放暑假的那天,落了一场雨。
温思昭撑着伞,走到楼梯口,犹豫一下,转身问要不要一起撑伞。
周私焰拒绝了。
温思昭冷着脸,径直迈入雨中。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穿过校门口,穿过人行道,穿过小巷,雨丝缀成线,被风吹散。身着校服的清瘦少年淋成落汤鸡,安静跟在少女身后,像一只温顺又忠诚的狗狗。
到家时,温思昭拿出钥匙开门,周私焰走到另一扇门前。
她拧动门锁,甫一打开门,就被冰凉湿透的少年抱住。
砰得一声,他脚一踢关上门,一只手轻而易举钳住她的两只手腕,将她压到墙上,低头寻到唇,不管不顾地含进嘴里。
好似重度皮肤饥渴的患者寻找唯一的药。
温思昭知道,周私焰大概又要犯病了。
那场雨持续到了半夜。
他压着她做到了雨停。
发疯的起因不过是放学时,隔壁班男生递了一封情书,温思昭近来用脑过度,没注意听对方说话,下意识接过东西,等人跑开,才反应过来,如捧着烫手山芋般愣怔着。
一回头,正对上少年沉沉的眸子。
2
周私焰是个混血,眼睛是琥珀色的,像傍晚时的黄昏,像新鲜熬制出来的糖浆,悠悠荡荡,缠绵惬意。
但温思昭知道,那是伪装出来的。
做到后面的时候,温思昭分不清是疼多还是爽多,只是迷蒙间听着雨珠从屋檐啪嗒滚落,好似代替了眼泪无声往外流的声音。
她不出声,哭也不出声,笑也不出声。
灯泡老旧,她失神地透过朦胧的泪光望进那双漂亮的眼睛,想,怎么这么恶毒的人生了这么好看的皮囊。
何雀说,温思昭和周私焰的共同点除了长得好看,还都有一种堕落的气质。
或许两人天生就该厮混在一起,唇齿交融,爱欲混杂,昼夜颠倒,不眠不休。
3
昭昭,你在想什么?
温思昭不许他这么喊,可他从没听过,一声比一声亲昵,看似蜜糖,实则砒霜。
高潮后的温思昭总是头脑一片空白,往往要缓上许些时间,等眼泪晾干,等神志归位。
少女蜷缩成一团,灯下还能瞧见脸上细小的绒毛,纯真又稚嫩。闻言,她颤了颤睫毛,宛若淋雨后震翅的蝴蝶,自有脆弱与倔强,格外令人着迷。
我在想,那天在酒吧,我就该用酒瓶敲碎你的头。
周私焰笑起来,黑发微微遮掩,眉眼恰到好处的温柔深情,抚去她眼角的泪,指腹沾染上眼泪的温度,又热又湿,像这个热得过度的夏天,像她柔软的唇舌,像她黏腻的体液。
直至将眼角蹭得滟红,她挣了又挣,偏头咬过来,他任由被咬住,脑子里又了几遍黄色废料,觉得温思昭带点愤怒的发泄像小猫踩奶,譬如这样咬着他的手,譬如无力掐住他的脖子,使不上力,但气势要足。
好可爱。
温思昭怎么会这么可爱。
他笑意更甚,轻轻抽手:别咬了,牙该酸了。你想敲我头吗?现在也不晚,要用哪种瓶子,我去给你买。
说罢,换了一个套子,没等温思昭缓过来,重又插进少女温暖的体内。
4
温思昭遇见周私焰,是因为何雀。
何雀父亲是学校校长,以个人名义资助了温思昭,又给她付工资,让她做何雀的家教老师。
尽管效果甚微。
两人之间的联系也就那么多,何雀嫌她清高,她嫌何雀聒噪。
起因是何雀追求周私焰追到酒吧要微信,结果被他的绯闻女友撞见,尽管只是绯闻女友,没有正式确定关系,正宫的姿态仍然摆得很足,喊来狐朋狗友,扬言要扒衣服拍视频,让何雀出丑。
温思昭接到电话,是周私焰打来的。
他语气悠哉,交代了具体位置,然后挂断电话。
并不是做什么好人好事,只是想做壁上观,观一场混战与闹剧。
不料半个小时后,他成了闹剧的中心。
温思昭很会在混乱中找位置。
没有人在意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生,一群人嬉笑哄闹,想尽各种侮辱人的方式,直到听见玻璃瓶敲碎的声音。
待反应过来,却见周私焰被抵住了脖子。
空气在那一瞬静默了。
随着那个女生的尖叫,局面再次陷入混乱,众人七嘴八舌的,或劝或骂,但不敢轻举妄动。
周私焰状似无意,微微侧首,险些划过瓶子的裂口。
是温思昭察觉,向后退了退。
你怕什么呢?
他笑道,像蛇一样吐信子,却装成任其宰割的羔羊,温柔无辜。
倘若时光倒流,回到那个场景,温思昭也许不会退,反而要在周私焰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