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周私焰再次插进来的时候,温思昭从回忆中剥离,由大口呼吸变成痉挛似的呜咽,指甲陷进他的肌肤,甚至故意加重力气,想让他疼。
不成想痛感助长了快感。
他低头凝视着少女雪白的身体,如银鱼般漂亮透明,随着他的动作颤抖抽泣,想要逃离,扇动鱼鳍,游离他的手心。
昭昭,你怎么老变来变去,昨天是小狗,今天又变成小鱼,变成海里最漂亮的一只小鱼。
周私焰,你想死吗?
他们约定的次数是一次,虽然周私焰后期很少遵守约定。
眼见威胁不管用,她喘了口气,黑发被汗打湿黏在脸侧,衬得她愈发易碎可怜。
不行,周私焰,不能再做了,我疼
温思昭抓着两边的床单,生理的反应很难控制,湿润的体液起到一定的润滑作用,内壁紧紧咬合着他的欲望不放,为一次次的插入颤栗,像刀俎上的鱼肉,等待着,被解剖,被片割,片片雪白鲜甜。
周私焰吞咽下鲜甜的滋味,咀嚼品尝,俯身听见少女的呻吟,如听祷告,装得像圣徒又像神父,宽恕一切,包括自身的罪孽。
他摸摸温思昭的头,忍不住去亲她的唇,她不肯张嘴,就用手掐着脸颊,逼她仰头张嘴,舔过她一颗颗洁白的牙齿,想到这些小牙的长成,便想象小思昭的模样,心里充满温情与喜爱。
乖,不做了,你听话,让我亲亲,亲亲就好了
他贴着她的嘴角,模糊吐出这些蛊惑人心的话来,趁温思昭松懈,撬开唇齿,越亲越深,如同上瘾,亲到了喉咙口,身下挺弄得更重,又爽又疼,整根尽出尽入,将她的尖叫与呜咽全部吃下去。
他甚至还想再往里,似要将她整个吞下,待清醒过来时,放轻了动作,尚未说话,温思昭打了他一巴掌,又去掐他脖子,只是输在力气全无,成了瘙痒抚弄。
周私焰并不生气,有些着迷地吻去少女脸上的泪,疑神那是珍珠,忽而笑起来,喃喃道:我知道了,昭昭是美人鱼,对不对。
周私焰最喜欢在床上给温思昭起各种昵称。
他如同鬼迷心窍,边做边笑,想到什么契合的称呼,会兴奋得瞳孔放大,连同进入穴内的欲望也一同涨大,插得更狠更深,在少女乳鸽似的胸乳留下亮晶晶的水渍和印记。
昨天是小猫小狗,今天是小鱼小熊,明天可能又成了小兔小羊。
但不变的是恐龙。
他认为温思昭是世界上仅存的最后一只小恐龙。
他有义务要饲养这只小恐龙。
7
第二次遇见周私焰是在家楼下。
对面住户搬走了,没想到搬进来的是周私焰和他的继父,一个整日醉醺醺的赌鬼。
温思昭从便利店下班,远远望见周私焰与他的绯闻女友在讲话。
她随意找了棵树,靠在后面,虽听不清两人讲话,但听语调,大抵又是些你侬我侬的情话,听得人厌烦。
约莫过了两分钟,温思昭没再听见声音,于是探出头,想看看两人是不是走了。
谁知正撞上周私焰的眼睛。
温思昭从没有在一天内讨厌过那么多东西,讨厌身体渴求不到的欲望,讨厌失眠,讨厌何雀的施舍,讨厌夏天,以及讨厌自己。
此刻又加上一样,讨厌周私焰的眼睛。
他直直望过来,看不太清,有种迷蒙温柔的感觉,那感觉很能蛊惑人。温思昭并不受蛊惑,也不躲避,冷冷望了回去。
你喜欢我吗?
女生紧张得脸红心跳,声音像是蚊子叫,连她自己也听不清,却期望对方听清并作出回答。
可周私焰安静了。
她慌忙抬头,见周私焰望着某个方向笑,也跟着回头看。
怎么了?
没什么,昏暗的灯下,少年的模样瞧不真切,朦朦胧胧的,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很无谓的耸耸肩,指了指棵树:看到只小猫。
等人走后,温思昭问他喜欢何雀吗。
他说喜欢,其实连何雀是谁,什么模样也想不起来。
她又问,为什么要帮何雀打电话。
他说,因为不想和那个女生去看电影。
那你后来和她看电影了吗?
看了。
温思昭顿了顿,说了两个字,让周私焰在楼下笑了许久。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