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病着,他也不留下来。
思及此, 怜煜又不免在心里愤恨,楚凝挑男人的眼光。
先一个邵瀛后一个温之俨,这两人无论是心里还是眼里, 并没有全心全意是阿姐。
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将阿姐当到首位。
他们压根就不会好好对阿姐用上全部的心。
“怜煜,你松手!”
满嘴义子义母, 又是敬称您。
他知不知道这两个称谓到底该是什么位置?嘴里喊着义母, 还将她强制抱到腿上。
楚凝只听出无尽的嚣张恣意。
相对于她的畏首畏尾, 心惊胆颤, 少年脸上似乎没有一丁点畏惧事情败露, 被人看见的神情。
或者,他是巴不得人看见吧。
楚凝细细凝望他的眉眼,都尚且找不出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勇气和胆量。
光天化日动手动脚,依照两人如今的身份。
他也不怕...
楚凝挣扎着要跳下他的腿,少年一只手怀圈着她,加之他宽厚的胸膛,简直就跟铜墙铁壁。
废了老大的劲,楚凝额头上折腾出细汗,也不能撼动他一丝一毫。
少年到底心疼她,开口解释。
“义母不要害怕,义父昨夜被陛下宣召入宫商议,而今也没有回来。”
“府上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的确,一听温之俨不在,楚凝悬起来的心定了定。
她也不跟自己过不去,干脆放弃。
少年的手掌轻抚过女郎瘦削的下巴,比昨日更细细端详她的脸庞。
楚凝感觉到怜煜的指腹比起之前越发的粗粝,磨在脸上有几分扎。
看来离开京畿的这段时日,在外很是辛苦。
“我已经如阿姐的愿送你回来了,为什么阿姐还是不开心的样子,我不在的时日里,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阿姐看起来比之前被我圈养起来,还要瘦了许多。”
“怎么?阿姐在温之俨身边不开心?”
听他的语气,别有深意。
楚凝拂开他的手。
少年细细擦去女郎额头上的细汗。
“阿姐不要怕。”
怜煜带着安抚人心的口吻,话里很是随意,没有楚凝的半分慌张。
“不会有人过来,人都被我找借口遣走了,外头没有人。”
他还说,“况且门我都关上了,并且落了闩,即便是有人过来,也不会闯进来看见。”
“阿姐在担心什么?”
温之俨不在就万事大吉了?
楚凝的心可没有落到底,没有温之俨,府上婢女婆子小厮多的是人。
那么多双眼睛,其实一扇门就能关住的。
他往楚凝的嘴边喂过来一勺鸡肉汤,诱哄她张口,“啊。”
膳食不知道加了什么又浓又郁,清香扑鼻,楚凝食欲一动,腹中空空也没有开口。
竖着防备他,眸色中有怒气和惊惧,手臂隔在两人中间。
“阿姐,你不用早膳,是在和我赌气吗?”
楚凝不想和他牵扯过多私人的感情,冷着脸提醒。
“与你无关。”
因为怜煜三番两次吓她,故而说话也没有之前的客气。
楚凝跟他较劲。
“我用不用早膳是我的事,义子不要自作多情才是。”
少年逗猫一样笑,居然厚起脸皮来。
“嗯,与我无关。”
“阿姐,你叫我义子,又在我腿上。”
“这样的身份对换,阿姐是不是觉得很刺激,很喜欢?”
楚凝的脸色被他说得青一阵白一阵。
“谁喜欢?”
她是真的心情不悦,反正在怜煜的面前什么样子都有过了,楚凝也不拘端着什么礼仪架子。
“怕是只有你,才会喜欢这样阳奉阴违的戏码。”
楚凝朝近在咫尺的俊脸啐了一口。
怜煜也不偏头,趁楚凝朝他伸嘴,还故意得朝她更近,趁机偷了一个香吻。
楚凝真是被他气,偏生拿他没有一点辙。
怜煜好整以暇抱着她,看着她赌了一会气,差不多等到鸡汤和膳食温凉。
重新舀了几嘴喂到她的嘴边,似乎笃定了楚凝会吃下。
也的确,不知道是不是怜煜说的那句话起了效果。
楚凝和他怄气也并没有和食物怄气。
她张嘴了吃饭,也不知道是不是更有伤风败俗和违背伦德的事情都做过。
而今,坐在少年的腿上喂饭。
楚凝内心不住的惊叹,她居然能够吃得津津有味。
也真是奇怪了,明明都是一些素常她爱,可是她却觉得比之前端上桌的膳食有味,更好吃。
一喂一张口,怜煜伺候得很周到,约莫十之前在深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