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言一副头疼的样子,可他明显很受用,「找找找,你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直勾勾盯着他:「聿言,你的唇好干诶,要不要润润?」
江聿言呼吸有些乱了,将我按紧。
我瞥向宁昭昭:「还有人呢。」
江聿言掩唇轻咳,望向宁昭昭,他气息不稳,「昭昭,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被冷落在一边的宁昭昭彻底煞白了脸,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我暗中松一口气。
逼急了宁昭昭,她才会走极端。
婚事在即,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嫁给江聿言,那她要么对我动手,要么对江聿言动手,我没有机会让她下手,那她只能盯上江聿言。
我得给她创造机会,趁着她对江聿言下手的时候,带上厉驰逃。
这个地点,必须是在大昭寺。
「想什么呢?」
江聿言捏住我下颌。
我赶紧推开他:「江聿言,尊重,懂不懂?」
他看着我,眯了眯眼,「纪云芙,刚才是你先的……」
我为他斟了杯茶,乖巧地喂到他唇边:「大人唇干,多喝点水,解解火气。」
婚礼倒数第三天,我半夜尖叫。
江聿言闻声赶来,推开门,我正拿着剪子戳自己的颈,已经戳出血了。
他脸色煞白,一把夺下,「纪云芙,你疯了吗?」
我大笑:「这个贱女人,杀了我们兄弟俩,今天我们要她偿命。」
我去抢江聿言手中的剪子,抢不到,我就去撞墙,撞得一额头血。
「今天她必须死。」
江聿言被我吓坏了,将我死死按在怀里。
「你们是什么人?」
我的声音凄厉古怪:「我们就是当初在山洞被她杀死的那两个冤死鬼,冤有仇债有主,今天我们兄弟俩只要索她的命,你不要多管闲事,给我滚。」
我疯狂推他,然后咬自己的舌头。
江聿言掐住我双颊,不让我咬舌头,一边命令下人:「把她捆起来。」
我大哭大喊,最后昏厥过去。
快黎明的时候,我看着死死搂着我的江聿言,声音疲惫:「江聿言,你干吗待在我房间?」
江聿言脸上冷汗涔涔,他盯着我:「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说什么啊?你为什么待在我房间?」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脚被缚。
「放开我,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未婚妻的?」
江聿言心有余悸般,叹了口气,「纪云芙,今天我陪你去大昭寺求个平安符。」
大昭寺是京城第一名寺,那里的主持也和江聿言熟识,如果我被厉鬼所缠,他必然是带我去大昭寺,一切按照计划开展。
宁昭昭不会放过任何接近江聿言的机会,她跟着我们一起来了。
阴天,黑云压城,叫人无端生出些胆战心寒的感觉。
我倚着车壁,忐忑不安,不知道能不能成,如果不成,事情败露,江聿言会怎么对付我。江聿言从来都不是一个慈悲的人,这些日子他对我难得地纵容,那是因为我没有踩到他的底线。
蓝若拍了拍我的手,安慰道:「娘娘,尽人事听天命。」
蓝若是我前几天哄着江聿言,让他从宫里把她弄出来陪我的,我和蓝若主仆情深,他知道,也不会多疑,我办不了的事,她替我办了。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她的手,「蓝若,若是败了,我会尽全力护住你。」
蓝若哼道:「只盼娘娘别像上次那样,将蓝若一人丢下。」
「我那不是怕连累你吗?」
蓝若嘁了一声:「娘娘小瞧谁呢?生途死路,蓝若都愿意跟随娘娘。」
我刮了刮她的鼻尖,笑了笑:「行,本宫允了。」
转眼就到大昭寺了,江聿言抱我下车,主持来接我们,敲钟诵经一天,用完晚膳,风开始大了起来,倚栏眺望,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萧瑟感,倒春寒,阴匝匝地冷,大约是要下北国春的最后一场雪了。
我回到斋房内,焚香更衣,挽髻上妆,一番描抹,镜中女子姿态慵懒,云鬓如云,雪肤红唇,美目流转,媚态十足。
差不多了。
我提着小酒壶敲开江聿言的门,冲他偏头一笑:「江聿言,晚来天欲雪,欲饮一杯否?」
金步摇轻轻一晃,在江聿言清冷的眸里击撞出惊艳之色,他凝视着我,喉结滚动,「进来。」
在寺庙本该禁酒色,可他为我破戒了。
我一杯又一杯地为他斟,直到微醺,他的手从碧色瓷杯往上移,抓住纤纤玉指。
他醉眼蒙眬,「纪云芙,你又招我了。」
他大掌一扯,我坐到他腿上,我笑盈盈,蛊惑他:「嗯,你喝光,我负责到底。」
其实江聿言的酒量真的差劲。可架不住我呢喃软语,他跟自己较劲,一壶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