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直接抱着时洺进了屋。她将他轻轻放到了床榻上,将他身上沾满血污的外袍脱下来扔到了地上。又用厚被子将他包裹了起来。
她抬手理了下他额间有些凌乱的碎发,有些愧疚:“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
鹿清不敢继续深想,那样的后果是她无法承受的。
时洺乖乖巧巧的任由她摸着头发,小脸柔顺:“妻主已经做的很好了。行芷她们一直保护着我。所以不要自责。”
他清透的杏眸微弯了弯,“这些贼寇的事本也怪不到妻主的身上。”
“我承诺过要护好你,这确实是我的失责。”
鹿清面上神情却满是认真,红唇抿成一条直线。
这是她从一开始便答应下来的事情。
时洺也想到了她以前说过这样的话,在邺都的时候,他们刚刚成婚不久。
他心底有些发闷,垂下了眼眸:“只是这样吗?”
“什么?”
鹿清没有听清他这句话。
时洺藏在锦被中的手掌握紧,抬头看向她,“妻主一直以来对我这般好,都只是因为责任吗?”
只是因为他是她的夫郎,而不是因为他是时洺。
只要一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他便觉得心脏绞痛的厉害。
“是因为责任。”
鹿清轻声回了一句。
时洺垂下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唇边挂起一抹嘲讽,像是在嘲笑他自己。
看,你又自作多情了吧!
鹿清却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更因为你是时洺。”
她话音落地。时洺脑子嘭的一声直接宕机。
他猛地抬眸看向鹿清,杏眸睁的老大,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鹿清见他这副震惊的模样,忍不住失笑的勾起唇瓣。
抬手捏住了他的小脸,扯了扯,“怎么这么惊讶?我以为你该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觉。”
鹿清语气平缓而又自然,面上神色波澜不惊。
“妻,妻主的意思是喜欢我?”
时洺小脸酡红忍着心头的羞意确认道。
鹿清不答,反而挑眉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时洺烧的耳尖也红了起来,声音细弱:“我不知道…”
他想听鹿清亲口承认。
鹿清哪里没有看出这小儿郎的小心思,难得没有逗弄他,大大方方的承认道:“喜欢。”
时洺:“……”
他像是傻了一般呆愣在了那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鹿清的衣襟,久久没有回神。
“你不给点回应?”
鹿清眉眼含笑的看着他,轻声开口。
在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时洺突然扑到了她的怀中,紧紧抱住了她的脖子。
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我也喜欢妻主。”
特别特别喜欢。
听到他这句话后,鹿清揽住他的腰肢,笑出了声。嗓音清脆而又悦耳。
“妻主。”
时洺轻唤了一声。
“怎么了?”
他满是认真的开口:“我们做些妻夫之间才能做的事吧。”
听不出丝毫的羞耻感。
鹿清:“……”
这句话她为何听起来有些莫名的熟悉。
“好不好?”
“嗯…”鹿清一时有些语塞,抬手拍了拍他的臀,声音有些滞缓:“此事不急于一时,等你真正准备好我们再提。”
闻言,时洺趴在她肩膀上撅了撅小嘴巴,有些不满意她这样的回答。
他早就准备好了。
不过嘴上还是应道:“好。”
鹿清:“……”
莫非是她的错觉,为何这声“好”听起来这般不情愿?
——
兖州城内的贼寇虽最终平定,但城内却再不复往日的热闹喧哗。
不说被贼寇毁坏的房屋街市,许多平民百姓也被她们残忍杀害。
城内的气氛变得沉重而又阴翳。
如同一团无形的阴云一直弥散在兖州城的上空,久久无法消散。
为贼寇打开城门的罪魁祸首也已伏法,不是别人,正是方侧侍的那位弟弟,莲哥儿。
他不仅为贼寇打开了城门,还动手杀了城主林玉,最终被行兰她们找到当场拿下。
谢泠这一招后手不得不说真是妙极!还算计了鹿清一把。
事情传回邺都后魏帝发了好大的脾气。毕竟这次她们前来兖州就是为平匪而来,结果不仅让贼寇闯进了兖州城内,还杀了城主林玉,许多兖州百姓也遭遇贼寇之手。
魏帝直接下发一条诏令到了兖州,命令鹿清荡清其余贼寇,否则永不召回邺都。
至于谢泠私铸兵器与北国交易之事,因为证据还未找到,鹿清一时也无法公开上报。太女燕暮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