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对于她来说是个大好机会。
她现在身上还有一把剔骨刀,魏扶危不可能一直呆在他身边的。
“不理人啊?”
魏扶危翘着腿,长腿都能抵在对面的车壁上,“难道平时你也是这么对傅兰萧的吗?他肯依?”
“你别再与我阿娘说话。”蕴生嫌他话太多,终于开口:“她是不会看上你的。”
被小孩子顶了嘴,魏扶危面上挂不住,“说什么呢。”
“阿娘不喜欢你这种人的。”
魏扶危挑眉,“那你说说她喜欢哪种?”
“阿娘喜欢的是……宋侍郎那样的人吧,要温柔的像谪仙下凡一般。”
其实阿娘在他所知道的前世中,跟那位宋侍郎接触颇多,而不像现在,被这人困住。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老子。”
黛争天人交战了半天,才发现他们开始对她的喜好评头论足,怒道:“说什么呢!蕴生,你不要说没有边的话。”
但马车内的氛围居然被蕴生的一番话活跃了起来,魏扶危笑道:“讲真?那你沾的人还挺多的。”
黛争无奈地剜了一眼魏扶危,又去看蕴生,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马车不知行到了何处,黛争还未下车,就闻到一股湿咸的味道,她下了马车一看,果然他们又换了水路。
果然,魏贺两家的谋反计划没有成功,恐怕现在正在逃亡,
带着他们母子,无非是想拿他们威胁傅兰萧。
但能威胁到什么呢,她想都不用想,傅兰萧不会因此被威胁到。
应该说,世人皆会选择江山。
所以金茹最多应在逼上绝路之前,拿他们泄愤罢了。
她压下心中的慌张,不想打草惊蛇。
“我们走水路回长安吗?”她明知故问道。
魏扶危没理她,只是安排她上船,黛争可以理解,强弩之末,没心思再跟她解释太多。
她在水上又呆了两日,才见到了傅金茹。
她当时跟贺连大吵一架,甚至脸上还挂了彩,
“我是圣上亲封的元乐公主,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你的一切还不是我给的,不然你以为你真能靠着你那个半截身子入土的爹,帮你谋上大将军的位置,呸!”
“呵,别拿你那公主称号压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被皇帝软禁多少年吗?你还是当年的元乐吗?你现在就是个朝秦暮楚的荡/妇!”贺连的声音,自然是比她还要大,还要浑厚,“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有多想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与我相配吗?我高光俸禄,香车美女,哪一样没有许诺你,贺连,你当初可是答应地好好的,现在却翻脸不认人了!”
虽然如此,她超级依旧能赢,她看到黛争见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她一半的脸颊高高肿起,显然是被贺连打了一巴掌。
金茹面露凶光,“黛争,你觉得我现在可笑吗?”
黛争对金茹就能做到面无表情地敷衍,因为她根本不在意她的想法。
“这是你自找的。”
没那个脑子,只会煽动旁人。
“你没资格说我!”金茹笑着,命令她身旁的婢女将黛争和蕴生捆起来,“就算我落到如此境地,我也不会让你看我的笑话!”
毕竟她是她最讨厌的人之一,她成王败寇,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但金茹得意不了太久,傅兰萧的追兵在穷追不舍三天后,终于包围了鱼溃鸟散的他们。
黛争和蕴生被他们压上甲板,江风猎猎,吹的她脸颊生疼。
她几乎隔着一艘船的距离,看到站在另一艘船上的傅兰萧。
他的气质依旧脱俗,风将他的长发吹乱,也如仙人般清隽,在包围他的众人间脱颖而出。
这是傅兰萧一直拥有的假面。
可她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实在是太远了。
魏扶危站在黛争身后,将她藏着的剔骨刀拿了出来,抵在她背后。
黛争强装镇定,问他:“你就要死了,你不害怕吗?”
魏扶危摇了摇头,“在这之前,你先会死,还关心我?”
他压着他们向前走,直到能看清傅兰萧时,才停下。
“傅兰萧,你果然没死。”
黛争足有一个月没见到傅兰萧,他果然神色如常,看不出对她有半分怜惜,看他的模样,黛争和蕴生变为弃子的事已然板上钉钉。
黛争本想据理力争,让谁放过她,或者让谁救她,可最后才发现到死亡面前,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恐怕真的难逃一劫。
“皇兄,你杀了那么多兄弟,现在你也要对你的妹妹动手了!”金茹举着剑,指着被捆的像麻袋一样的黛争,“我自知比不过你,但最后我也要扳回一局,我杀你心爱的女人,以命换命!”
“傅金茹,你疯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