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争不明白这跟金茹有什么关系,她能左右傅兰萧什么呢?
“那后来的事你肯定是不清楚了。”他故作神秘地告诉黛争,“因为公主的病逝,燕朝的皇帝思念成疾,但公主去了就是去了,那皇帝也不想干损阴德的事,不想再去把元乐公主的鬼魂召回来。只想着召集天下志士,让他能在夜里再窥见公主一面,他便知足了。”
“我们黎国一直以来想与燕朝结交,也有可以安眠好梦的秘香,为何不去试试?”
他说完,就看到黛争嘲讽一笑,在黎国皇子面前,还没人这么放肆过,愠怒道:“你笑什么!”
黛争捂着嘴,“我没笑,我只是在感叹这感人肺腑的兄妹情。”
打死她都不信,傅兰萧想在夜里梦见金茹。
若金茹还活着,知道此事,她定要大骂傅兰萧。
她也要骂他假君子真小人,还拿着金茹扯谎。
不过,傅兰萧在发什么疯,为什么非要在梦中见到别人?
“总之,陈娘子不可能会拒绝这么好的差事吧?”
“望殿下容我思考一二吧。”这么好的差事,搁在六七年前,黛争肯定会一口答应下来。
但现在,如果黛争教了他们,不就是为黎国和傅兰萧牵线搭桥了吗?
这样黎国定会与燕朝通商,到时候往来黎国的燕朝人越多,她的身份就暴露的越快。
此事不可。
就算之后得罪了这个皇子,在黎国的日子不好过,大不了就离开,反正她的亲人都在,在哪里都是家。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黎国皇子十分不解,他觉得,就算是个傻子,也该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赶紧同意,谨防到嘴的肥肉溜走。
可是这娘子听完他的所有话,竟然还要回去考虑。
他见过几个中原人,说话让人猜不透,考虑和不都是拒绝。
可他可是要在父皇面前长脸的,他的动作可不能比他其他的哥哥慢。
难道他说的还不够动听?还是说这陈娘子见过大世面,看不上黎国给她的钱?
“你想要什么,娘子尽管开口。”说完,他又犹豫了,“……只要我能给的。”
而黛争想的是,若傅兰萧真的号令了天下,那恐怕周围的小国都想分一杯羹,抓到个会说话的燕国人就想来试试。
而燕朝人十分有归属感,几乎不会在外定居,除非她能易容成外族人,否则她去哪里都一样。
她能做什么,不就是熬到傅兰萧不异想天开了,或者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傅兰萧真讨厌,她都“死”了,他还能远程折磨她。
“殿下让我回去想想吧,我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在等我,再说了这事急不来,汉语对于外族人来说比较难懂,不是我今日答应了,明日就能回去的。”
见黛争说的在理,黎国皇子只能让她尽快回复,就让人把她放了回去。
回来时,她想了许多,自从她去年被夜夜被困在有傅兰萧的梦中,她每日安神的汤药就不停了,说来也奇怪,因为汤药,再也没与傅兰萧梦中相识过。
这么一算,傅兰萧也是从这时开始寻找能人异士的。
莫不是,他们的梦,之间有所联系?
这么想着,她自己都不太信。
她并不觉得她在傅兰萧心中占有多大的地位,为了能见到她闹得天下皆知。
但是……
万一呢?
阿蛮看到黛争回来了,笑着迎过去,“娘子,你回来啦,晚膳我已经做好啦,而且蕴生弟弟也帮了忙喔。”
这个忙指的是帮忙烧柴,蕴生灰扑扑的小脸出现在黛争的视线中,他又长高了一些,听到阿蛮称呼他为弟弟时眼色一暗,不太如意地瞥过脸。
“呀,这么乖呀!”黛争笑眯眯地回应,揽过蕴生,拿出帕子将蕴生的脸擦干净,转头对阿蛮说道:“阿蛮,也辛苦你了,还有今日不用再给我煮药了。”
“娘子的心病好了?”
“好了些了。”
煮药不是什么难事,听到黛争的病好了,大家都舒了一口气。
入夜之前,黛争坐在榻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时不靠谱。
她真的不再想和她有什么联系,没有他的日子,她觉得自由快活,也没有令她喘不上气的压抑。
她盯着窗外的月亮,风光高洁,曾经她也将他视为一轮明月,视他为无法触及的神,但最终月亮坠落,将她快砸死了。
若是他们真的还能有什么联系,她想告诉他不要再继续,就说如果他这样胡闹,她就要永世不得轮回了!
在梦中将他糊弄过去好了。
她得试试。
果不其然,她再次进入了梦中,而这次,她能够清晰地记得自己是黛争,分得清梦境和现实,只是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她能看到高高朱墙,能看到墙边的杂草,还能……
咦?她怎么觉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