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比起大奶奶从前那副人人可欺的怯懦样子,如今这般睚眦必报的性子倒更好些。
未过多时,冬吟便带着山嬷嬷进了寝屋内。
那山嬷嬷猖狂惯了,见苏和静衣衫单薄地站在床榻前,左侧的软塌上又躺着个妇人,只是被薄被盖住了脸部,瞧不起她的面容。
山嬷嬷便横眉怒容地数落起了冬吟,只道:“都是死人不成?大奶奶还未好全,怎得不扶着她去床榻上歇息?”这口吻里尽是说教的意思,俨然是将自己遥遥置于苏和静之上。
冬吟悄悄冷哼了一声,只别过脸不去搭理山嬷嬷。
山嬷嬷愈发恼怒,当即便要上手将冬吟拉扯到自己身边。
恰在这时,抱厦带着根粗短的木棍回了内寝。
山嬷嬷多瞧了她几眼,见她手里拿着个不干不净的木棍,当下也不顾着教训冬吟,而是责骂抱厦道:“拿这些腌臜东西到主子跟前做什么?怎得一点规矩也不懂?你们院里的管事嬷嬷在何处?”
苏和静冷眼看着山嬷嬷这幅颐指气使的模样,心里泛起了一阵阵冷意,便听她对抱厦与冬吟说道:“制住她的胳膊,捂住她的嘴。”
冬吟与抱厦得了令,便一人抵死般地锁住了山嬷嬷的手臂,另一人用帕子塞住了她的嘴。
苏和静忍着痛意缓缓走到了山嬷嬷跟前,映着她满是惧意的眸子,笑着说道:“挨完这顿打,回去记得告诉老太太,是我苏和静打的你。”
而后苏和静便从抱厦手里接过了那木棍,往山嬷嬷的后背上敲下去数十棍。
苏和静如今力气不济,使不上多少力气,便只得由抱厦代劳又将那山嬷嬷打了数十根子。
那山嬷嬷也是有苦说不出,冬吟与抱厦这两个丫鬟瞧着瘦弱,可手上却很有一把力气,压制的她动弹不得。
后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无遗将她这“老太太心腹”的脸子狠狠地踩踏一般,除了疼痛以外,更令她难堪的还是挨打时的屈辱之感。
教训完这刁奴后,苏和静懒得和这个狐假虎威的山嬷嬷多费口舌,便让冬吟与抱厦将她放在了软塌边上,又从屋子里寻出了个绑带,将这山嬷嬷结结实实地绑住了双手。
而后苏和静便在冬吟与抱厦敬佩的目光下,盘问起了她的嫁妆。
嫁妆里诗书字画这类珍品已是去了大半,不是被从前的自己孝敬给了“庞氏”,便是去了方氏的那个儿子房里。
要也要不回来了,苏和静也不在意这些,只将这些年自己积攒下来的田契、银两、宅契都收了起来。
好在失忆前的自己还没有蠢笨到一点心眼都没有,管家的这段时日总归攒下了些本钱。
“把这些东西收好,你们再去叫上红枣、白嬷嬷和另外那些信得过的丫鬟,咱们这便出府!”苏和静道。
冬吟这才明白,方才苏和静所说的和离之话并不是虚言,她是当真要和离。
抱厦略有些迟疑,担忧地瞧了眼苏和静的双腿,道:“可奶奶您的伤还未养好。”
苏和静不以为意,又朝着庞氏与山嬷嬷的方向努了努嘴,说道:“都把她们打成这样了,若再不跑,只怕咱们主仆就要被挫骨扬灰了。”
冬吟甚觉有理,便让抱厦去丫鬟房里与红枣说一声,捡些要紧的细软拿了。
幸而今日白嬷嬷去郊外的庄子上看望秋桐,如今并不在府里,只几个丫鬟们收拾了些体己物件。
苏和静便由抱厦扶着往外头走去,廊下立着的婆子们瞧见她便齐齐发问道:“大奶奶怎得出来了?”
苏和静清了清嗓子,肃容回道:“山嬷嬷和太太有些话要说,连我也不许听呢,你们都往外头站站。”
见她说的煞有其事,那几个婆子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并道:“大奶奶,咱们都是懂规矩的人,必不会多嘴多舌。”
苏和静佯作满意,便道:“屋子里闷得很儿,快扶我去内花园逛逛。”
那几个婆子便目送着几个丫鬟扶着苏和静往内花园的方向走去,待再也瞧不见苏和静的身影后,才换了一副嘴脸议论道:
“咱们这大奶奶可真窝囊啊,这就被赶去后花园了。”
“她伤还没好呢,可见太太有多不将她放在眼里。”
……
苏和静不认得端阳侯府的路,便回身与丫鬟们说道:“暖香阁在什么地方?”
冬吟一愣,问道:“咱们不是要出府吗?出了前头那个二门,再绕过一条回廊,便是角门了。”
苏和静停下了脚步,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一字一顿地说道:“离开之前,得把仇报了。”
方氏将她推下楼梯的仇,她可还记着呢。
作者有话说:
今天状态不好,没写多少。
明天不更新啦,等后天十一点一下子更新【一万二吧】
带个自己的预收《心机外室上位记》
婉竹是个外室。
十两银子,被赌徒爹爹卖给了人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