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抚,满庭花香扑鼻,阵阵琴音悦耳绕樑。
只见皓月宫一角的小亭子,亭子上头提了沁心亭三个字,亭里的石桌放了一把琴,琴上刻着不一般的花纹,而石月的青葱在琴弦上游走,曼妙音律不断流转。
一旁的石椅上坐着一个女子,女子身旁又站着一个人,只见坐着的女子嘻嘻笑着,不时伸手拿着桌上的瓜子,将里边的肉取出,放在一旁的碟子里,而站着的那个人,一脸严肃,心里对眼前这女子的行为感到怪异又有些不知所措。
没错,笑着拨瓜子的人就是袭玫,而站着一脸严肃的人便是妤岑。
妤岑跟袭玫不一样,妤岑进宫服侍过其他人,而袭玫是从宫外随着石月进宫的,石月对那些繁文縟节一向不讲究,也从不把袭玫当作下人看待,所以没旁人在的时候,石月与袭玫的相处一向这般随兴。
但,这样的相处在妤岑眼里这就是没规矩,这让一向在宫里伺候主子们伺候惯了的妤岑,心里别说有多惊讶了。
突然之间,琴音戛然而止,只见石月抬头往一处方向看去,妤岑和袭玫也下意识地随着石月的目光看去。
只见沁心亭外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男子,此人身形挺拔,面目清秀,令石月最为在意的是,他的眉宇之间隐隐有着真龙之气在流淌。
这让石月心里觉得有些怪异,她看到的未来是,康熙帝禪让皇位给胤礽,康熙作太上皇含飴弄孙。
但是此人的出现,开始让石月觉得,一切似乎隐隐的出现了些变数,否则,同一个时间,何以会有两个人,同时散发着真龙之气?
这是不该出现的情况,两个天子意味着必有相争,也意味着混乱。
想到这里,石月忍不住皱起眉头。
此时坐着的袭玫早已起身,她跟着妤岑一起福身,嘴里没出声,耳里听着妤岑说着:「四阿哥万福。」
实在不能怪袭玫无礼,自从来到宫里,石月和袭玫一直是打着三年后会离开的想法,所以一直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从来没跟任何人打交道,是以认识的人并不多,对于眼前这第一次造访皓月宫的人,自然是半点也不认得。
幸亏有妤岑在,否则他们主僕二人大概就要跟对方大眼瞪小眼了。
「胤禛见过二嫂。」胤禛看到石月眉头紧皱,直觉得认为石月是对他的打扰感到不满,冷冷一笑:「胤禛经过这,听到二嫂的琴音,因此想向皇二嫂讨教一番,不知皇二嫂可否赐教?」
二嫂?听到这样的叫唤,石月脸一沉,后又看到他身边一个随伺在侧的人都没有,眉头皱的更深了。
此人明知道她的身分,还隻身到她皓月宫,如此不顾礼节,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为何。
这般工于心计的人,石月心里打定主意,认为对方是不可深交之人,她倏然起身,脸上已恢復平静,她不发一语向内院走去。
石月离开前,淡淡的看了袭玫一眼,袭玫立刻心领神会,挡住提脚要跟着石月的胤禎,恭敬的开口:「四阿哥请留步,福晋进来微恙,易乏,怕是染了风寒,要是过了病气给四阿哥,可就不好了,四阿哥请回吧!」
胤禛看着袭玫,冷冷一笑,言语充满了不屑与揶揄:「这可巧了,方才还精神奕奕在抚琴的人,突然就染风寒了。看来宫里传闻太子福晋铁石心肠,所言不假。」
石月听了,脚步瞬间停下,转身看向胤禛:「四阿哥隻身到皓月宫,有何用意?」
「近几日,宫里有着传言传得沸沸扬扬,不知二嫂可有听闻?」见石月不答腔,胤禛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说:「听说一向不入太子眼的福晋,前些日子让太子替福晋穿鞋了,看来是好日子要到了。只是,太子福晋对太子的心意,又有几分?」
石月听了,背脊阵阵发凉,她没想到胤礽在都统府前作的事,居然会传进宫里,想必也传到康熙帝耳里了。
想到这件事可能已传到宫哩,石月心里就有些发愁,她担心康熙帝会藉由这件事,约定的时间到了也不会让她走。
胤禛停顿了一会儿,见石月依旧没答腔,他冷哼一声:「本想来看看,到底是怎样的蛇蝎美人,可以弃宠爱自己的太子不顾,这般看来还真不虚此行。」说完又是放声大笑道:「不仅不虚此行,还叫人开眼阿!太子福晋居然一点也不稀罕太子。」
看着胤禛一边说着有趣一边大笑着离开的背影,石月原本已经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胤禛到这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观察便如此细緻,重点是,她不认为胤禛来确认传闻,到像是在策划着什么。
只是,她没凭据,靠得是一个没来由的直觉,而她确信自己的直觉肯定没错。
要看看吗?要用源如玉看看他以后会做些什么吗?
但是,源如玉只能看的是确定的东西,如果他现在策划的东西,实际上并不会实行或是找不到实行的机会的话,即使用了源如玉,也会看不真切。
更何况,最近源如玉的力量,变得有些难以掌握,她使用起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