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太子福晋心肠到硬,饶他说破了嘴,太子福晋连皓月宫都没踏出半步。
虽然德妃只来过一次毓庆宫,之后就再没来过,也从未动身去劝劝过皓月宫的那位,但是却为李培全指了条明路,这让李培全很感动,也知道太子殿下这下有救了。
不由分说,李培全立刻求见康熙皇,向康熙皇稟报太子与太子福晋曾单独谈话,之后便在书房里不出来。
虽然康熙帝听到之后指挥了挥手说了声知道了,但是李培全心理明白,只要康熙帝插手,就一定可以把人给请出来,无论是书房的那位,或是皓月宫的那位。
只是,这六天都过去了,眼看书房里的人都快不行了,怎么皇上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公……公公……」
一旁小太监急促的呼唤,将李培全的思绪来回来。
叫的这般急,让李培全本就鬱闷的心情,更加不顺,本想开口教训小太监出口恶气,没想到小太监一直看着他后边的方向,李培全一脸狐疑的转身一看,远远居然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近。
自太子殿下把自己关进房里后,侧福晋李氏就没少来这里过,但每次也都只是看看太子殿下出来了没,也没打算冒着被怪罪的风险进到里面把太子殿下劝出来。
一瞬间,李培全以为又是侧福晋,但是看久了,心里又觉得不是李氏,因为那个阵仗比李氏还大,李氏身边伺候的人就那几个,不可能有这般大的阵仗。
李培全定睛一看,发现领着这个阵仗,走在最头的是石月,不禁差点热泪盈眶,一看到石月,他心里就有十成十的把握,太子殿下肯定有救了。
石月的手上提着一个竹篮,身后的太监抬着大桌及椅子,宫女拿着一盘盘的佳餚,在远远的地方,石月让他们停下候着,自己往李培全站的地方走近。
不等李培全开口,石月缓缓的开口:「开门!」
听见石月的话,在门边的太监们面面相覷,没人敢开门。
一见救星来了,李培全一扫连日来脸上的抑鬱,挺直腰桿,厉声道:「你们一个个是聋了,没听见福晋的话?把门打开!」
听见李培全的话,太监不敢有半刻耽搁,立刻将门开啟。
书房门一开,霉味、酸味、腐臭味混杂着一块儿,从开啟的们窜出,所有闻到的太监宫女,纷纷反射性的呕吐起来。
李培全毕竟在宫里待久了,他强押着反胃的感觉,镇定的站着,眼尾瞄向一旁的石月。
一看,李培全不自觉瞪大了眼,他虽然忍耐着噁心感,但脸色可想而知,肯定不是难看两个字就能说的尽的。
但是石月,别说眉头了,根本连眼都没眨一下,他不自觉的佩服起石月,也开始理解胤礽为何会对石月这般上心。
眼前的太子福晋,根本是个奇女子。
要说石月是奇女子,其实也不尽然,石月在来之前,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如果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里头的样貌,可想而知,甚至可能会比她所想的还糟,所以石月早就先早一步把自己的鼻子用薰香给薰麻了,现在的她,根本闻到不到任何气味。
不这样做的话,她根本进不到里面。
石月从竹篮拿出一个小香炉,用火摺子把里头的粉末点燃后,将一整个香炉放在门槛边,然后走了进去。
一进到里边,石月不禁皱起眉头,这里面可以说是一片狼藉,各种书籍散乱在地,远处还有一些碎裂的瓷器碎片,勉强能看的出来是一些茶碗。
胤礽头发散乱,双眼紧闭,满脸鬍渣,衣衫不整,整个人倚靠着桌脚,坐在地上,身边全是酒罈子和酒盏。
由于七日不进食,导致他现在面黄肌瘦。
看见胤礽这个样子,石月忍不住摇头,难不成他真打算把自己折磨死?
「月儿……」胤礽喃喃的叫着,他本低沉浑厚的嗓音,变得沙哑艰涩。
石月心里一震,她知道这样状态的胤礽,还能有一口气在,全靠他平日有在习武。
他目前的状况根本可以说是奄奄一息,在这种情况下要她进来劝人,可见康熙帝根本是倚仗着她身上的那一点医术。
眼看着早已神智不清的胤礽,嘴里囈语不断,喊出口的都是她的名字,这让石月的心里不停地颤动,她从没想过,短短的几日,胤礽居然在乎她到这种地步。
她是因为自小家逢巨变,以及看了太多未来之事,体会到太多的人生的跌宕,造就她现在这样对一切冷然的性格,但她心并不是铁打的,看着这样的胤礽,她怎么可能不动容?
一瞬间,石月感到自己鼻头酸涩,眼眶蓄满泪水,她轻轻地闭上双眼,慢慢的调匀气息,将自己狂乱的心平復下来。
再怎么动容,不该存在的就是不能存在,她娘亲已经改过一次了,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真的没有勇气再改变第二次了,因为关乎国运的代价有多大,她已经清楚地明白,而她──给不起。
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后,石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