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震发生一直到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被魔神仔催眠的人发动包围战也过了两天,所有人都觉得既紧绷又疲惫。
就在这种大家都心力交瘁的时候,政行找到了机会,偷偷的为烂笋尖松绑。
「再见??」政行稍微表现得有点依依不捨。
烂笋尖以及她身边其他被抓住的魔神仔全都害怕得瑟缩着,因此政行知道她不会而且也没有能力伤害在场的人类。
「你为什么要放我走。」
「因为我觉得你是我朋友。」
「那我的族人呢?」
「我没有办法做决定,我不认识他们。」
「可是我认识。」
「你别再管了,快走吧!」政行推了她一把,烂笋尖回头拥抱了正行,接着便避开眾人的目光溜了出去。
政行没有再为其它魔神仔松绑,对他来说他放走的是烂笋尖不是魔神仔。政行知道自己这样做肯定是背叛同伴,但他大概不会后悔吧。
政行默默的想着,到现在为止,大家已经经歷过多少次生死关头了呢?我们经歷了这些只为了让自己活下来,那么,这些魔神仔一定也很希望自己能活下来。
每个人心中肯定都不是第一次浮现:「啊!这一次大概死定了。」的念头。
虽然每个人都撑过了好多次,但是这一次的的确确已经有很多人死去,也有很多人将要死去。
死亡成了现在进行式,没有人想去面对,但他却会意外地走到你眼前逼你接受他。
小孩子们止不住哭泣,大人们停不了忧心。
被催眠的人试着抢攻了几次通向二楼的手扶梯,但这一夫当关的格局的确是易守难攻。衝突了好几次,死伤的台北市民倒在入口处反而变成了加强的路障让魔神仔们更难进攻。
于是在围堵战的第五天,魔神仔那既渺小又邪恶的模样开始穿梭在被催眠的人群中,他们已经不怕被认出正身了。
他们终于知道要改变战术了,被催眠的人开始捡起地上的工具和武器,他们不再进攻手扶梯,他们转而攻击一楼的樑柱和承重墙。
魔神仔们全都退到远离大楼十多公尺远的地方,他们等着看人类拆了这栋大楼然后一起被废墟压死。
「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拆了这栋大楼,不然我们全部都会死在这里!」我谦焦急的带领还能够作战的人冒着生命危险爬过路障前去保护樑柱和承重墙。
数不清的人被他们打倒在地,但又有更多被催眠的人捡起工具前去破坏墙与柱。
一根支柱被破坏了,一楼的天花板迸出了裂缝,掛在上面的管线开始凹裂、断坏。
漏水、漏气,嘶嘶声与滴答声在这时候听起来就像是催促绝望的秒针。
又一根柱子断了,天花板倾斜了,大楼势必要崩塌。
「我们集中力量,衝出去!」我谦厉声喝醒眾人。
所有保持着自我意志的人併力向着大楼的其中一扇门进攻,但即使带头的人再厉害,在人数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要杀出重围还是没有可能的。
第三根樑断了,天花板裂得像是被掰成两块的饼乾,没有人再能保持理智,大部分的人都开始尖叫哭泣。
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绝望像是群聚的食人鱼,眈眈的瞪着猎物,等着将人们拆食落腹。
突然间轰雷一般的梵唄响彻街头。
「梵天王魔王,自在大自在,如是诸天眾,常来至其所。诸佛及弟子,闻其说法音,常念而守护,或时为现身。」
被催眠的人全都跪下来了,魔神仔也痛苦的抱头跪着。
景美第一商圈有好几间商家的店面亮了起来,店里的播音设备以及街头的里民广播喇叭全部都播起了佛经,全都充满了音色既清嫩欲滴又饱含了沉着世故的少女诵经声。
挡住银河大楼出口的人类与魔神仔全都倒下了。
「好熟悉的声音,听起来这个是??慧闻?」正闻又感激又怀念的侧耳聆听这阵天籟。
此时,另一个声音在慧闻念经的同时也从广播喇叭里放送了出来:「受困的台北市景美第一商圈居民们,救援已经来到,现在拿起你们随手可得的棍棒或菜刀,请制伏离你最近的魔神仔,大家互相配合,往大坪林的匝道出口撤离。」
机不可失呀!
苏赫巴鲁和英格森领着那些来台巡回表演的wacc格斗家们向着那群再度被诵经声击晕的魔神仔中间衝去,剩下的大人们手持各种棍棒、球具或者工具保护着孩子们。
小孩子们待在人群中间受尽了保护却也没间着,他们的小小手中都拿着棒球、碗盘、小家电等等各种可以投掷的器物,他们尽可能的把那些东西向围过来的魔神仔砸过去。
一群人拼了命的想要向出口杀出一条血路。
正闻犹豫着想回过身去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