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们做爱了。
虽然其实距离上一次性事并没有多久的时间,两个人却依旧激动的仿佛是第一次。也许是因为之前这一场意味深长的谈话,让彼此心中都产生了些许化学反应般的变化,许多语言中无法表达的情绪,都通过行为展现了出来,那些未竟的探索、无措、决心与孤注一掷。
在紧拥着滚上床之前,靳明远和既燃喝了一点酒,只是半瓶香槟,酒精度完全不足以让两人的头脑晕眩,却又能借着那点带着甜美气息的微醺,让一切变得朦胧而美妙,连男人之间最直接的本能的肉体交缠,都因此而变得诗情画意起来。
当既燃浑身赤裸的趴在床尾,翘起那充满年轻人气息的紧实的臀部,伏下遍布着无法遮掩的凹凸伤疤的脊背,却久久没有等来身后人的动作。
他疑惑的转过头去,却看见年长的情人倚在床头,看似不经意的随手向他抛来一件东西。他既然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发现那是一小管润滑剂。对方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好像有点醉了,你来吧。”靳明远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丢下这样一句话。
既然当然不会天真到相信对方真会因为那么一点香槟便醉到不能动弹,但是这样的美意,有谁会去拆穿呢?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靳明远愿意在这个时刻,放下作为年长者的尊严脸面,雌伏于自己身下,这份近乎献祭一般的呈上自己的身体,便足以让既燃开心到要将此时的心境归结于那陌生的,曾以为不存在的幸福感。
他从不认为自己躺平了让对方操是天经地义,就像他也不会觉得靳明远就理应让他次次回回居于上位。性这种东西,撇除了某些刻意为之或者纯为发泄肉体欲望的因素,不过是情之所至,自然而然的事情,谁在上或是在下,至少,在他们两个人这里,没有必然的规律,更不会为此斤斤计较,认为是哪个占了便宜,又有哪个吃了亏。
但作为男人,能够情愿被一个同性占有,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以解释和形容。除了个别心理偏向女性,希望借由被征服而获得自己向往的男性力量与被保护的被拥有感觉的绝对零号,大部分同性恋者也并不见得一开始就喜欢屈于下风。这大概就是先天与后天的区别。
既燃知道对于靳明远这种三十好几岁才无意被掰弯的男人来说,这种付出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想,自己也不介意多为对方提供一些特别的服务。
将手中的润滑剂暂且搁在床头,他爬下床,走到客厅,回来的时候,一只手上拎了刚才没喝完的那半瓶香槟,另外一只手端了一只保温杯。对着瓶口灌下一大口冰冷的酒液,既燃将瓶子和保温杯统统往旁边一搁,俯身含住了靳明远还只是半勃着的分身。
事先冷藏过的香槟经过这些时候还没完全回暖,冰凉的液体充斥在口腔中,将那仿佛半睡半醒的阴茎全体淹没。被这种低温一刺激,靳明远睁大眼睛,发出“嗯”的一声低喘,旋即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向上挺起腰身。
既燃含着香槟,对着那在自己刻意挑逗下迅速勃起的性器上下吞吐了几个来回,直到觉得口中的液体变得温吞起来,才手脚并用的向前爬了几步,把酒液口对口的哺至靳明远嘴中。虽然在口交的过程中总有那么点香槟吞了下去,但剩余的还是不少,他又喂得过于急躁,以至于有些来不及咽下的液体,顺着靳明远的嘴角蜿蜒而下,宛如一条潺潺流过的小溪,淌在那纤长白皙的颈子上,看上去煞是煽情。
既燃按捺不住的再次低头,伸出舌尖来,一点一点,舔干净了那些白白浪费的酒液。再抬起头来之时,靳明远的脸已经染上了一圈红晕,却仍是好整以暇的问道:“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敬皮杯”
既燃知道自己是被调侃了,却不急不恼,只是伸手够过那只保温杯,又含了一口热水,继续如法炮制。
最敏感脆弱的隐秘部位被这样一下冷一下热的撩骚,是个男人也受不了,靳明远变得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充分说明了他的激动。
同样待到水不再热了,既燃咽下了温水,撑起上半身来,脸对脸的看着靳明远。这次轮到他笑着挑衅了:“靳总这么见多识广,又知不知道这叫什么呢?据说,这叫冰火两重天。怎样?爽吗?”
靳明远望着那双晶莹的眸子,忽觉心火难熄,禁不住粗喘着说道:“你到底还做不做了?我不介意代劳。”
“我可介意的很。放心吧,”他在手掌上挤了一大坨润滑剂,将整只右手都抹的亮晶晶的,探手摸向对方的后穴,“我会让你射到没得可射的。”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作为承受方了,被外力侵入用来排泄的部位所带来的感觉还是诡异到让人心生逃走的冲动,靳明远攥紧拳头,努力的放松身体,同时将注意力集中在既燃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借以分散自己身体上本能的排斥与不适。
好在这种忍耐持续的时间并不太久,在对方轻车熟路的按压上自己身体内部的敏感点时,尖锐的快感如一把锋利的刺刀,划过靳明远紧绷的神经。
他重重喘了口气,随后便顺从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