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贵族圈,有两个贵族中的怪物。
一个林老太医家的林致,明明可以做个二世祖吃喝玩乐,却偏偏要遍访名师成了当世名医,可他空有名头却不重名利,但为人傲慢目中无人,被皇帝陛下收入宫中,做了个小小太医。
再有一个就是李奉延,姑母乃是先皇发妻,哥哥任宰相,姐姐在后宫中虽然没有一子一女,但凤印拿得稳稳的,基本上无人撼动。这样一个妥妥的皇亲国戚,当朝皇帝的小舅子,却偏爱破案,往死人堆里钻,真叫人看不懂。
看不懂是一回事,但从来没人敢冒犯他,因为一旦被他那双眼睛盯上,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能被他翻出来,且神出鬼没,咬住人就不松口。
都说李大人要哪个三更死,绝对活不过五更天。人送外号李阎王。
这说起来不为外人道,其实他就是个为皇帝办事儿的,三月前秘密出京一趟,三个月后回来的时候神志不清还带了一身伤,偏偏这事儿还不能告诉任何人。皇帝可是非常爱惜这位小舅子了,立马叫人秘密安排了地方,派了个信得过的太医去给他调理身子。
这位皇帝信得过的太医,自然是那位林太医。
林太医那夜被催命一样带出府,到了京城外一处别院,那里已有皇帝的人侯着,接过他的药箱就往里面请,一边走还一边道:“李大人这次伤得严重,陛下说您见多识广,恐怕只有您有办法了。他不便出宫,李大人这边,还请您多费心。”
“陛下客气。”
两人到了内间,李奉延皱着眉头靠在床头,嘴唇乌青满头大汗,而他那只中毒的手搭在床沿,手心血肉模糊,里面深陷了个黑色的刺球。看样子他曾自己试图拔出来过,这东西若不是他见多识广,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他知道自己不该多问,转头吩咐道:“我的药箱。还请公公速去准备烈酒,匕首,干净的水,陛下的护心丹,以及南疆大荒泽的七叶地心兰,地尾蛇附近可寻得。”
公公迟疑了一下,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要的东西送到,给李大人吃了护心丹,便动手把他手心的肉球给挖了出来,并一点一点引出了毒血,包扎好。
至此,性命无虑,只差那味地心兰解毒。
林太医净了手,天已微微亮,他松了一口气,把伺候的人叫了出去,自己靠在床边小眠。他上半夜没有睡,下半夜又被叫来救人,刚才还不觉得,现在才感觉到下身很不舒服,想来自己的药还是有问题。
他想,等人醒了就回去。
可这一睡,就睡到了午时。而且还是被人挠醒的,他睡得腰酸背痛,察觉李大人居然在用纱布上的须须挠他睫毛,没好气的道:“李大人这只手,不想要了?”
李大人动了动裹成一团的粽子,无奈道:“我感觉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十日之内等不到解药,你就死定了。”
“啊,那看来,我要好好珍惜我最后的时光了。”
林太医没想到京城中人人胆寒、避之不及的李阎王,居然是这幅模样。李大人更没想到,那位极为传奇的林太医居然两人神交已久,京城虽小,却是第一次碰面。不过,给彼此留下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林太医起身告辞,俯身拿了药箱。李大人迟疑的道:“林太医,你的裤子好像湿了。”
林太医瞥他一眼,没理他。
李大人看着他出门去,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这林太医俯身的时候屁股后面洇湿,底下露出光洁的脚踝,分明是没穿裤子嘛。那底下光溜溜的,不知是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位传奇的林太医居然是这种人。
林太医之后便没有去招惹那个李阎王了,清闲了几日,他难得在自家里放松,正是好时候,又被临时请了过去。原来是解药找到了。
他暗道这也找他?无言以对的给李大人喂了药,李大人说是还头疼,他便留下来照看。这一等就入了夜,伺候的人都去歇了,李大人终于不头疼了,似笑非笑的把他看着,火热目光在他身上游离。
他起身告辞,听见他说:“林太医且留步。今日太晚了,不如就在这里歇下,明日再回吧。”
“不必。”
“诶,留步。林太医常在河边走,小心回去的路上湿了鞋,还是天亮再走吧。”
林太医知道这人是在试探他威胁他,略一思量,留下了。两人独处直到深夜,李大人的目光一定盯着他。他表面不动声色,但手指蜷缩握成拳,手心是汗,这个男人的攻击性太强了,好像在盯着自己猎物一般,志在必得又玩味轻慢,随时都会扑上去。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紧张的感觉,这种,害怕的感觉。
“林太医。”
他侧目看去,李大人轻笑道:“林太医在紧张什么呢,是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别太过分!”
“太过分的不行,那过分一点点是没有问题咯?”
林太医猛的站了起来,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