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时已是深夜,娃娃们被外婆哄着睡觉去了,难得的安静里,两人下了楼,站在街角路灯旁,等一辆远在两公里外的的士。
夜很凉,许大人喝了酒,此时已是晕头转向,反胃的感觉一阵阵涌上来,没一会儿他便扶着路灯,吐得稀里哗啦。
饮料被小朋友们喝光了,外婆开了红酒,那是新年里招待客人的常备物,家家户户都存着几箱。谁也想不到他酒量欠佳,三杯下去就开始沉默,呆滞间还非要回家,拉都拉不住。
子襟递了水过去,又掏出纸巾胡乱擦了擦,便拖了人到一旁的长椅上,好笑道:“不会喝那干嘛要碰,直说不就好了嘛。”
许宁难受极了,只细微地唔了一声,并不回答。
大年初三,夜里依旧热闹,路灯通宵亮着,笑闹声绵延不绝,只是沿途的店铺大多关着,小道里黑暗寂静,铺满了堆积数天的鞭炮纸屑。
等得无聊,小姑娘戴上戒指看了一看。那是枚漂亮的钻戒,有白金花骨朵儿,含苞欲放地含着里面小小的钻石,映照着光线,璀璨而令人惊异。她就这么看了会儿,又默默收回口袋里。
许大人坐在一旁,侧着身子偷偷瞄她。不管小姑娘愿不愿意,他反正是把她当做自己的了,这么瞧了一会儿,他便开了口,委婉而含蓄地压着声音:“和我回家,好不好?”
子襟抬起头,目光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诧异。他大概需要照顾,但她没法和外婆解释什么叫做婚前同居。
“我不想一个人回去,”许宁的声音很含糊,嗫嚅着道,“我会很想你的。”
这话满带哄骗意味,像极了孩子在撒娇。子襟稍稍迟疑,问道:“你怎么了?”
对方只答:“我想你了。”
子襟:“”
就像经历过喧嚣的舞台,闭幕散场后的孤独与冷清就显得格外难以接受了,但他的在意,她也许并不理解。
“你喝醉了。”小姑娘说得温柔,却也还是拒绝了,“我明天会去看你,但现在不行。”
她尽量诚恳地抬着眼睛。这是一个狡猾的做法,她知道这么做有用,对方总会妥协。
许宁盯着她看,不知为何觉得眼眶有些湿。喝了酒,那些压抑着的情绪冒了出来,不合时宜地在胸腔里翻滚沸腾着。
“那也行,”他点了头,之后就像陷入了沉思一般,好半天才慢慢开口,叹气一般说道,“但明天我就不会这么需要你了。”
子襟愣了愣,这话听来无心,叙述也很平静,但总让人觉得悲伤。她捏着手机,脑袋垂着,略显出神地望着屏幕。
“那外婆问起,我该怎么回答?”她又开始纠结这些事,尘世的烦恼剪不断理还乱,根本做不到妥协。
沉默间许宁捏了捏她的手,子襟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那好看的娃娃脸凑了过来,阴影遮挡了目光,唇齿相接时她尝到了带着酒气的酸味。
“”
几乎是立刻就把人推开了,小姑娘捂着嘴刷的一下站起来,心跳骤然加快,一时半会缓不下来,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
“你有病啊。”她大睁着眼睛,语气却有些虚脱,软软糯糯的。
许宁笑起来,带着点恶作剧似的报复心理:“你才发现。”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又撇开了脑袋,并不看她。
直到车来了,子襟才不大情愿地打破沉默:“我翻了你的手机,把简商拉黑了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你还是加回来吧。”
许宁只笑了下,点头说:“我知道。”
他去开车门,走下台阶时眼前黑了一瞬,平衡感弱到不行,他的身子晃了晃,回过神来小姑娘已经扶住了他:“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对方却是不容分说把人塞进了后座,报了地址,又给他系上了安全带。
“这样你还要回来,多麻烦。”许大人试探着说,小姑娘却是闭口不答。
他便解了安全带,坐过来一些,几乎是挤着她了,大脑袋靠在她肩头,脸埋了下去,模模糊糊道:“和我回家吧。”
这么纠缠也不是个办法,黑暗里小姑娘放低了音量,戏谑问道:“可你喝醉了,喝醉了真的能吗?”
许宁:“”
她说这话很有技巧,状似不经意地曲解了他的意思。性和爱是两个话题,微妙而可供调整。
许大人轻笑了下,并不打算配合。他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唇瓣开合,浅浅拂过皮肤:“我只是想你陪着我我一直爱你,你很清楚。但你既然这么想要,那也不是不可以。”
他这么说着,玩笑一般的语气,行动却并非如此,他的手探进她裙间,那鼓鼓的软肉被揪起来,毫不留情地拧了下去。
子襟吃痛地合紧腿,对方又安抚似地松开手,掌心压覆着,不轻不重地揉了揉。
她生气地转过头,正打算开口质问,混杂着酒气的唇舌便压了上来,盛气凌人地咬了她一口:“有意见?”
子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