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后面这几天,少年——司马瑾满心期待入宫的日子。倒不是多想去见识皇宫,只是对于能出王府走走,满心雀跃。
那边奶娘跟青青却激动的满脸泪水,少爷在府里没名没分的养了十五年,终于要入皇室宗谱了,也算对故去的莲姬有所交代了。
司马桓这几夜依然会趁夜过来给他小穴上药,用的是上好的消肿软膏,没两天小穴便不再疼痛,行动自如。
明安这几天频繁出入清莲院,给这小院送来大堆东西。按礼制,司马瑾入了皇室宗谱后便会得到册封,依豫王得宠程度,封亲王世子是板上钉钉的。
明安跟在司马桓手下二十多年,不敢说摸透主子的心,但是察言观色却是相当高明。之前司马桓不记得有这儿子,十数年不曾看望过,王府里踩高捧低的下人多了去,清莲院众人日子并不好过,唯独明安依旧记得每月按时按例给清莲院分发公例,即没有落井下石也不算雪中送炭,只是本着王府总管的本分,倒也不曾短缺了清莲院。
这也是司马桓最喜明安一点,会办事又不溜须拍马,嘴巴还牢。
清莲院人员不多,一个奶妈,一个陪嫁大侍女,以及几个随嫁的小厮侍女,总的人员不过七八个。之前一起受着冷落,这几个小厮侍女倒也算本分,这次明安也就没动他们,又另外派了不少人来侍奉。
司马瑾入宫的礼服在加急缝制,他每天还要接受王府礼仪培训,倒也不算苦。奶妈跟青青也是蜀国宫中出来的,宫中礼仪本就熟悉,对司马瑾的礼仪教导也是很重视,三天过去,倒都适应了。
第三日清晨,司马桓换了一身深紫宫服,身材修长眉目俊朗,浑身上下自然天成的天潢贵胄气质,融合了他自身一股潇洒闲逸,更平添了几分独特魅力,让人过目难忘为之倾倒。
司马瑾只看一眼,便被迷红了脸。
今天的爹爹似乎格外的好看
司马桓望见了那个站在门边面红耳赤羞得不敢与他对视的少年。少年一身枣红色锦绣宫服,头戴玉冠,眉眼清丽,整个人像朵盛开的牡丹,艳丽无双却又羞涩无比,两种风情很好的融合在少年身上。
司马桓纵使见惯了美人,依然不禁赞叹,莲姬那一副绝艳容貌,倒是丝毫不差传给了儿子。
他心里微动,面上莞尔,“瑾儿,还不快过来。”
司马瑾慢慢的踱过来,离司马桓几步之遥停下,司马桓正欲张口,便听到少年羞涩而真诚的道,“爹爹今天真好看”
“”
司马桓挑眉,不太确定的望着这个脸色绯红害羞到不敢跟他对视的少年——他刚才是被儿子调戏了?!
这可真新鲜。
他几步上前搂过少年细瘦的身子,将他抱进马车,边笑道,“本王怎么觉得,我的瑾儿才是真绝色呢?”
明安在边上听的一阵无语,默默在心里道,王爷,您夸自己儿子的词,怎么跟您夸后院美人的词一模一样呢?
马车缓缓启动,司马瑾新鲜的四下张望,摸摸马车里的配制,又不时掀帘子望向外面。司马桓本不欲坐马车,对他来说,马车坐着太过憋闷。只是想到司马瑾第一次入宫,应该会很紧张,便舍弃了骑马,准备好好安抚儿子。但是看着现在这个样子他这个儿子身上哪里有紧张感,坐下了一刻钟也不曾闲!
司马桓观察了他一阵,见他紧紧盯着车外,便道,“想逛街吗?一会儿宫里出来早的话便逛一下吧。”
话音刚落,便见司马瑾转头双眼发亮的望着他,“爹爹,当真?”
司马桓失笑,“本王还不至于骗你。”
司马瑾顿时一阵欢呼。
司马桓支着下巴望着他欢欣鼓舞的小脸,心道,这个小家伙倒是容易满足的很,这性子半点不像他娘。
马车不多时便驶入皇城范围,入了宫门,便看见重重宫阙飞檐斗拱,殿宇亭阁层层叠叠,晨光下琉璃瓦片闪闪发光,端的是一片宏伟壮丽波澜壮阔。更别提宫门处处皆是一列列银甲重械面容庄肃冷峻的士兵,看的司马瑾小嘴微张,惊讶的合不拢嘴。
世人皆道豫王府比起皇宫来不遑多让,但是在司马瑾看来,比起皇宫的宏阔壮丽大气磅礴,豫王府倒像是个富丽堂皇的销魂窟,华而不实。
司马桓带着一路不时露出惊讶之色的儿子熟门熟路进了大殿。
大殿里乌泱泱坐满了人,上首座空着,皇帝陛下显是未至。倒是太后已早早端坐在左边,看见他们进来,冷漠的神情略微松弛下来。
大殿里满座的皇室宗亲三朝元老言官礼官等,此刻全都看向进入大殿的两人。
司马瑾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吓了一跳,身子忍不住颤抖,下意识贴向司马桓身边。直到此刻,从出王府就飞扬的心情在这满殿的肃穆下换成了止不住的惶恐紧张。司马桓察觉到他的不适,对着满殿众人戏谑一笑道,“诸位这样如狼似虎看着本王,本王倒有几分怕怕。”
话音一落,皇室宗亲跳出一位接话道,“哟呵,我还以为豫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