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对他更是赞赏。
他点了点头,却是很突兀地什么都不再说,沉着脸,也拿起了扁担,挑起了塑料桶,一头往茅厕的方向钻。
满院子的知青心里都开始打突,想想殷锐刚才也是这么进去的,然后出来就疯魔了,现在支书又这样,这是……又要有受害者了吗?
会是谁啊?
大家的眼睛齐齐转悠,瞄瞄队长他们,又瞄瞄平珍珍,再瞄瞄赵保德和殷锐。
涉事的这些,目前看,也就赵保德和殷锐没被泼粪。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两人中的某个,乃至两个都会遭殃呢?
这要是轮到赵保德,那就纯属活该。但要是轮到殷锐,那可就好玩了。他将他们知青给骂得狗血淋头的,没脸极了,又在他们知青点这么张狂。这要是被收拾了,也算是替他们扳回颜面了。
如此想想,大家伙还有些小期待呢。
等支书挑着担子出来,大家伙自然就盯得牢牢的了。眼见着支书在殷锐附近把担子给放下,又弯腰蹲下去抓塑料桶。那行为,真是和殷锐之前一模一样的,大家就更兴奋了。
然后,唰——
泼了!泼了!
但兴奋的众人,很快就跟下巴掉了地上似的,齐齐震惊了,又很快就哭丧起了一张脸,更手忙脚乱地连连往后撤退。
因为,支书泼是泼了,可根本没用那赃物去泼殷锐,而是直接往地上泼,像是往地里扬肥似的,泼得这院子里到处都是,也根本不注意知青们的脚下,胡乱而又大力地泼洒着。有那来不及躲避的知青,鞋子和裤脚都被泼脏了。
可泼洒之人是支书,大家真是敢怒不敢言,有苦说不出,唯有躲了又躲、逃了又逃。
一瞬间,这院子里乱的呀,简直跟鸡飞狗跳似的。
等支书将两桶赃物都给泼没了,也彻底将这院子给搞得臭烘烘了,他才学殷锐那般,也砸了手中的空桶,沉声怒骂。
“殷锐骂你们的,就没骂错。既然你们认不清自己,那就用这大粪的臭味,好好让你们清醒清醒。也好让你们知道,自己做不到清清白白,就没资格越过上级,对其他人滥用私刑。这次,我就先给你们一个警告,若再有下次,我决不轻饶!
再有,今晚上,你们知青点不许做饭,我会带着菜团子过来,亲自看着你们吃下去!我倒是想看看谁还敢把菜团子往茅厕扔!谁敢,我就压着那人,让他跪在茅厕吃!”
这话一出,所有知青都黑了脸,更有不少,当下就恶心开了。
随后方大队长的讲话,更让他们觉得噩耗连连。
因为,方大队长也骂了他们,“我看你们这些知青就是闲的,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好心给你们放两天假,你们就要给我生事。既然这么闲,那以后干脆就不要放假好了。
还有,村里路上的大粪,限今天之内都给我弄干净了。弄不干净,你们今晚就别想睡觉!”
什么?
那路上的,可是张月鹿搞的啊,凭什么要让他们整个知青点的人去收拾啊?
然而,他们也顶多只敢在心里发出愤慨,一点都不敢当场质问。
方大队长和支书后来又问起了张月鹿的伤势。张月鹿就把用能量给逼出来的浮肿了一圈的脚腕给露了出来。
好钢就得用在刃上。
该伪装伤势,展示“别人欺负她的恶行”的时候,我们的外星殿下,可是绝对不会含糊的。
而殷锐护起自家小女人的时候,也同样是不会含糊的。
“一会儿我请孙大夫给她看看。今天就暂时先在我那里养养伤口,就不参与知青点的活动了。她今天也是遭老罪了。”
方大队长瞅了一眼张月鹿那张貌美如花的小脸,心中闪过某种猜测,点了点头。
知青招人稀罕,村里人爱跟他们搞对象,他从来都不会拦着。他自己三儿媳也是知青,瞅着的确是和村里的媳妇儿大不相同,还能带动自家三儿子上进,今年还被推荐上了大学。对那三儿媳,他是绝对没话说的。
不过,殷锐看上的这个,眼瞅就太娇气了些。娶这样的人回去,能担得起他那家?
他表示深深怀疑。但那是殷锐的事,他又不是对方的老子,犯不着管太多。
那头,支书也同意了。
殷锐就又背起了张月鹿,再牵起了小开阳,走了。
知青们又是羡慕,又是怨怼地看着两人离开。想想一会儿要清理院子,再清理道路,再想一想晚上那割嗓子的菜团子,简直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这都是摊上了什么事啊,好好的假期,却得遭这么大的罪!
有些脑子转得快的,都把队长等人给怨上了。
而这,就和殷锐他们无关了。
殷锐背着张月鹿回了家,赶紧先张罗着让她洗漱去了。因为她自己说的,她的腿没有什么大碍,但迫切想要洗个澡。
他想着小姑娘脸薄,估计不想让更多人接触那又脏又臭的自己,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