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面颊,又像是流动的黑缎似的,衬着那小脸白得是那样白,红唇红得是那样的红,柳眉黒得是那样的黑。
简直恍若是灵魂画师一笔一画给描绘出来似的。
也让人有些不敢置信,这人间竟然会自然天成这样的绝色。
尤其当她那一双乌溜溜的双眼,灵动地扫过来,眼波流转间,泛起点点魔魅的光泽,再伴着那羞涩的浅浅一笑的时候,真是能把人给看得醉了,也把人给看得全身都热了。
殷锐虽然看惯了各式各样的美人,也被这天然去雕饰的绝对美景给迷得失魂了好几秒,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果然看到他的发小——娄学兵、方四虎,以及孙大夫都已经看直了眼,他心里立刻就闪过了浓浓的不悦。
有一种自己珍藏的宝物不小心被他人给偷看了去的恼怒。
他立刻站了起来,几步蹿到了张月鹿的面前,强行将她扭转了身子,又推了她。
“怎么披头散发就出来了,快,赶紧回屋去。”
然后,又训斥自己小妹,“你怎么办事的,不会帮她把头发给扎一下啊。”
时下,女孩子不是剪短发,就是扎俩小辫。像张月鹿这样披头散发出来见人的,可是极为少见,会被批为不正经的。
然而,美的东西就是美的。长发飘飘为何会在后世成为很多男子对自家女神的向往,就说明,那样才会最大程度地展现出女人的风情和韵味。
张月鹿虽然走了,但是,她那长发披肩的绝美模样,却已经犹如滑过漆黑夜空的彗星一般,以让人心倾和仰望的神秘和璀璨,在大家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迹。
年轻男子方四虎和娄学兵,全都看直了眼,也全部都久久不能回神。
殷锐走回来看到这两人这蠢样,眸色就晦暗了起来。其中,他看着方四虎的眼神,更多了一份凝重和提防。
张月鹿再出来的时候,头发被扎成了两条辫子。看上去是少了很多风情,可是那股纯真的意味,却明显涨了,这种妩媚与无邪的交融,反倒显得她更加勾人起来。
殷锐这脸,就又黑了,有些后悔同意让她先洗澡再看病了。等经过孙大夫问诊,确认她没什么大碍,估计养几天就能好之后,他先是送走了孙大夫,回过头来,就赶起了两位兄弟。
“……四虎,你回去赶紧跟你爸说说,把新来的知青该给的口粮赶紧给知青点送过去,不能让新人吃不上饭不是?学兵,张月鹿呢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回头你爸要是问起来,你就照实说。”
“哎。”娄学兵应是应了,可是有些舍不得离开,既是因为小美人,也是因为好吃的。
他虽然是支书家的孩子,可一年到头,也是吃不上几次肉,馋肉馋得厉害。他可是都看到了,殷锐又杀了鸡,又切了猴头菇什么的。那猴头菇可是山珍啊,很难得的,又美味极了,他还等着一会儿能吃点肉、喝点汤呢。
方四虎呢,也不想离开。他老子是就是方大队长,跟他老子说一声给口粮的事,自然就是一句话的事。不过,他不怎么馋肉,他馋人。
长这么大,他就没见过像张月鹿这般长得那么仙的人。他一度以为,那王艳就是绝色了,但是和张月鹿一比,王艳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会儿,他心里有些不得劲,暗想殷锐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头那么明显地追王艳也就罢了,可怎么张月鹿一来,他又这么大张旗鼓地追起了张月鹿了呢。
这让他怎么好意思也下手去追啊。
这家伙这么霸道地尽占着最好的了,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面上他却掩饰地笑着。
“殷锐,这你就不太讲究了,要做好吃的,就不留兄弟了?”
殷锐那是真不跟他客气的,哪怕他是大队长的儿子。
“就这么点东西,哪里够分的,不如大家都别吃。我也是不会吃的,等鸡炖好了,就给张月鹿一个人吃。她身子虚,又肠胃弱,正需要好好补一补。”
话说到这个份上,方四虎和娄学兵就只能走人了。
殷锐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里滑过了冷光,等回头,看着张月鹿,就是重重一哼。
“跟我来!”
张月鹿顿时腹诽:哼什么哼,又冲我发脾气了。你很了不起哦。以下犯上的臭护卫!亏她之前还因为他为她出头,而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又少女心爆棚,恨不能冲上前,大力夸奖他,给他授勋呢。
但好景不长,等她洗个澡出来,他就没好脸色了。
简直莫名其妙!
不过,他以为他这个样子,她就会怕他吗?
她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慢悠悠地跟了过去。
跟到厨房的时候,他已经在摆弄炉子了,又指了指一旁的小凳子,示意她在一旁坐下。等炉子里烧起了火,放了鸡块、猴头菇等各种好料的炖盅也被摆上之后,他却又跑了。
再回来,手上似是拿着一条毛巾。
“把辫子解了。”他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