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是属于大家伙的午休时间,殷锐和管车的老马头交好,所以很轻易地就从他那里搞来了一辆马车。不过因为要大面积犁地,村里所有的牲畜都给用上了,连马都不例外。这会儿人休息,马也得跟着休息,是万万不会借给其他人使用的。
那么,要带动这马车,就得使用人力了。
殷锐叫了自家弟弟,又从其它村民那里借来了水桶。如从,整俩马车上立满了水桶,一趟可运输的水量自然就非常惊人了。
就是拉车和推车的人得累点了。拉着这么多水,来回走,很考验臂力和体力。
张月鹿看到一下能运来这么多水,欢喜得够呛,在一边笑得比天上的大太阳还灿烂。
有了马车的帮助,这挑水的工作,完成的速度就快了,没到下午上工的时间,那八口大缸就全部灌满了。
她赶紧端了泡好的凉茶给殷锐和他弟弟喝,用于解渴。
又等殷锐休息了一阵之后,示意他站起来,她要给他量量身体尺寸。
“说了要给你做衣服呢,不能光说不做啊。”
只是,宿舍的女知青们不借给她量尺,所以,她这会儿只能用手来量。
那酥软的小手,在男人身上一寸又一寸地爬过的时候,男人那血气方刚的躯体,不争气地有了点反应。他老脸有点热,有些尴尬地将目光看向了侧边,尽量不去看太过娇美的她,免得多方刺激,促进化学反应发生,让身体反应会更大。
“好了。”
将所有数据都记下的她,满意地松了一口气。
他也松了一口气,然后以要将马车还给老马头的名义,匆匆告退。
天干地燥的,连带这身体都容易躁动。他担心再呆下去容易出丑,所以赶紧走了。碰上了她,他的意志力会变得这么弱,他自己都很意外,连带烦恼。
张月鹿目送着他远去之后,回了宿舍,有些意外,她竟然再次遭到了大家的嘲笑。
“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对男人动手动脚!”
有几人跟着附和平珍珍。
张月鹿起了怒气,“怎么会是动手动脚?我管你们借量尺的时候,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想量身体尺寸好做衣服。你们没有一个人借给我,我最后只能凭手来感觉。所谓‘仁者见仁,淫者见淫’,这本来就是无可奈何的光明正大的事,大概也只有到了思想龌蹉的人的眼里,才会变得这么不堪吧?
真奇怪,你们都下乡接受再教育这么久了,到底被教育了什么了?为什么思想会这么龌蹉,简直让我大开眼见,也让我匪夷所思!”
呃——
刚才嘲笑得正欢的人,齐齐说不话来了,脸色变得好难看。
这当中,平珍珍的脸色是最难看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泼粪以来,这张月鹿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整个人都不再像以前那样弱唧唧了,说她几句,还学会顶嘴了,有时候还能往人的心窝子里怼。
这让她一再没脸。
她特恼恨!
上次受了张月鹿和殷锐的双双泼粪之辱之后,她就记恨至今,可恼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来教训张月鹿和殷锐。
现在又是如此,她很不服气,就又道:“派你去挑水,那是对你的再教育,可是你让殷锐帮你,算什么事?你再这样维持着资本家小姐的做派,指使别人替你干活,我可要把你的行为告到知青办和公社去!”
啧,拿知青办和公社来吓人。
这人真是心思阴暗,冥顽不灵!
张月鹿的心里掠过凶残的冰冷。
“如果你下乡以来,从来都没接受过别人的帮助,那我就欢迎你去告!否则,自身都立不正的你,还是消停一点吧!”
平珍珍再次哑然了。
倒是有和她交好的,赶紧帮她说话,“我们接受帮助,可和你的不一样。我们只是被帮小忙,自己也有干活的,可你倒好,一点都不干,全部都让殷锐帮你干了。”
“是啊,是啊……”立刻觉得自己好像是扳回了一局的其他人赶紧附和。
但张月鹿再次只用一句话,就怼得他们哑口无言。
“我怎么没干活,我也跟着一起干了啊,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
整个宿舍的人,这下真是彻底消停了。
面面相觑中,都显出难堪来。
张月鹿无声讥笑,在炕上躺了下去。
反正,她今天的活,殷锐算是帮她干完了,现在,她想睡到什么时候,就可以睡到什么时候。这些人趁着殷锐干活的时候,都午休过了,所以这会儿才能这么精神地来针对她。但她在外头候了殷锐一中午,也有帮忙推车、提水什么的,这会儿也是累了,也该休息一下了。
她躺下之后,有听到一些窃窃私语,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又在议论她。不过没关系,不急,等她醒了,她再好好招呼她们。
中午的时候,她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她突然就觉得自己“一叶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