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瘾君子

    瘾君子

    张汉谦把舒侬带到了他住过的房子，虽然不大，但是环境比起那阁楼好太多，房间里一张床还有个沙发，只是这里位置太过偏僻。

    张汉谦看着她额头的伤口，心想自己那一脚好像太重了，这万一破了相可怎么办，都怪姜舒贞那臭婊子跑掉了，好在逼她写了封信，把她妹妹骗回来了，刚好守株待兔抓到。

    舒侬啊，哥哥也没想到那一脚太重了，来我给你看看，心疼啊心肝。说完，走去床旁边的柜子那拿了块纱布，就要给舒侬包扎。

    我我自己来就好   舒侬不想正面再和他起冲突，便只能委婉点让她自己来。

    张汉谦也不想管，走前微笑谦和地她说，你别想着耍什么花招，要敢逃出去，不仅舒贞我给卖去成为人人可欺的妓女，还要让她成为禁脔。

    舒侬听他说完，面上装作特别害怕，忙点头答应，其实也有些心慌，只万万想不到他心思手段能如此狠毒下作。

    又安慰自己张汉谦威胁她，静下来思考，或许他手上并没有筹码，这么说只是想要让她害怕，才好控制拿捏她，姜舒侬你万不能自乱阵脚，被牵着走。

    张汉谦出来后，旁边地吴二立马迎上前，问道，大哥，怎么还大费周章地把这女带到这，放那阁楼不好吗？这万一途中又像上次那女的跑了，那可怎么办。

    蠢货小声点别被她听到了，最近那不太平，阁楼那女的我等会送去卖了，你在这好好给我守着她。   张汉谦对着吴二说罢，从兜里随意掏出一支烟想缓解下毒瘾。

    大哥，你就放心吧，能不能也给我一根，几天没抽我心里老痒痒的。

    喏，赏你了。   张汉谦抽了还剩几口递给了吴二。

    谢谢，谢谢大哥。

    张汉谦此人家境虽不殷实，但母亲从小溺爱独子，他成年迷上赌博，到处欠债，张母死后没人替他还债了，就跑去广东躲债。

    他也不是黄埔的学生，不过为了钱确实在广州参军，结果拿了薪饷吃不了苦，悄悄跑回上海当了逃兵，用那点钱给自己换了身打扮，凭一对桃花眼，开始在舞厅戏院勾搭那些太太，把债务还清了，生活也开始有滋有味。

    有点小钱又开始赌博，输了就像赌场钱庄借，又染上鸦片，结果欠了上海青帮一屁股债，外债虽有时可躲，可毒瘾犯时全身钻心剧痛恨不能去死，又想着勾搭太太的门当，可他虽值青壮，却因吸食鸦片早亏空身子，只能哄骗些良家女上当罢了，那点钱根本供不起他吸大烟。

    他又打起勾搭官家小姐主意，妄想当上门女婿，说不定还能进政府当个什么处长，以后有权有势。开始游荡女中门口，用同一话术勾搭青涩的少女们，舒贞也是倒霉蛋里的一个。

    那时候，黄埔军校是活招牌，那儿的学生毕业就是少尉，未经人事的少女对这些身穿戎装的男子芳心暗许。

    张汉谦看舒贞气质出众，吃穿住行在认识的女孩里都特讲究，猜她肯定是大户人家，便对她也最殷勤。张汉谦后面躲债被捉，洪帮剁了他根手指头。向舒贞讲是在军校被那些公子哥欺负，而他也得罪不起就退学了。

    舒贞信以为真，开始时常接济张汉谦，可姜父怕姊妹俩钱多就只顾上贪图享乐不学习，零用一向给的不多。而一旦舒贞零用给光了说没有，张汉谦就特不要脸的说道，自己若不是为她才不会放弃前程，决意留在上海打拼，说罢还刻意冷淡舒贞一段日子。说得舒贞心有愧疚，给自己的衣裳首饰去退掉卖掉换钱。

    交往一年半，他开始断了那些交识的金主，等坐姜家上门女婿。有一日套着舒贞的话，得知她父亲就是个破教书的，怪不得给钱如此少，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又开始故意冷淡舒贞，可他新相交的女友们，出手更加抠搜，就想钓着舒贞也不吃亏。

    到了晚上吴二守着门外昏昏欲睡，舒侬在屋子里头夜不能寐，起来准备悄悄走动时，发现吴二直接横在门口打地铺，还真是不拘小节

    她便抓瞎摸索着其他地方，妄想找一个突破口，结果这房子是个杂物间改造的，根本没窗户。难怪她觉得摸不透风喘不过气来，也对真要有什么窗口，张汉谦也不会放她在这。

    哎哎   吴二突然说话，给舒侬吓一跳，全身都不敢动弹。

    小小我赌小的这回一定赢！   原来梦呓了，虚惊一场，舒侬暗暗吐了口气。

    瞧不起我？那娘们虽跑了，她有妹妹你等看我飞黄腾达吧！   舒侬听到这句话，迅速轻手轻脚地挪到到门边，气声对着吴二问。

    那人是谁啊？

    没说，本来要献给日本人后面卖了抵赌债结果磨蹭给跑了。   说到舒贞跑了，吴二在梦中还有些忿忿。

    那后面呢？

    跑了交不了差，被砍了一根手指再不还，就要一条命好了让我亲一口～

    舒侬听他答完，又悄声挪去床上了，静下思考几番，现能确定舒贞逃走了，张汉谦的话果然是吓唬她，可姜家和日本人又怎么回事，只能等下次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