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堇,刚刚去后院儿厨房时,你猜我撞见了谁?”将燕窝放到楚堇面前,常儿莫测的凝着她。
打也要先问过母亲。”
听了这话,先前还面泛难色的窦文山顿时两眼泛出精光,醍醐灌顶般大彻大悟!旋即也忘了形象不形象的,满口应道:“此计甚妙!”
“别叫了!嬷嬷我错了……”
“吱嘎~”走在女子前面引路的丫鬟,将伯府的一扇青铁后门打开,警惕的探出头去左右眺眺。在窥到一辆马车下翘首以待的男子身影后,顿时安心,收回脑袋来朝身后女子禀道:“小姐,人在外头了。”
楚堇却大有不依不饶之势:“给乔嬷嬷赔罪。”
窦文山本能的摸了下脸颊,眼神飘忽隐现窘迫,而后低低的解释:“上回在侯府换衣时惊了太子座驾,被当作刺客绑去了东厂……”他摇摇头:“一言难尽。”
“可我这脸……”
说着,楚堇便扭头朝着偏堂喊叫:“母亲——母亲——”
“楚堇你!”
这回楚堇终是心满意足的松开手,放楚娆离去。楚堇望着楚娆的背影暗暗发笑,乔嬷嬷却一错不错的凝着楚堇的侧颜,昏眼波动,五味杂陈。
“楚姑娘放心,在下定会依言而行!”要他句攻克楚堇的心未必可成,但若仅是让他缠住楚堇句的功夫,他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这么晚了,除了我还有肚子饿的?”
楚娆舔了下被夜风拂干的嘴唇,有些为难。可转念再一想,又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便如实说道:“上回在侯府没能使你和姐姐见成,再有几日便是上巳节,我打算安排你们再见一面的。”
“楚姑娘找在下,可是有何急事?”窦文山轻推开楚娆的手,疑惑道。原本他是想待伤好些再来找楚娆说明当日情况,却不想窦月娥找上了门传话。
桂儿是枚园的丫鬟,为谁守门不言自明。楚堇双眼不自觉的微眯,嗅到丝异样,自顾自猜测起来:“这个时辰,楚娆偷偷摸摸出府想要做什么……”两指摸着下巴,楚堇微微蹙眉,“难道是去
大事既定,楚娆也不愿在外耽搁,匆匆交待几句细项,便转身披着夜色回府。
“太子?”楚娆不敢置信的望着夜色中窦文山青青紫紫的脸,震惊的咽了咽。稍后醒悟过来,“所以那时你才会不告而别,这么久不来找我?”
楚娆满意,“那好,上巳节日亥时一至,你便于此门外等候,我会命人将门打开,引你悄悄入府去与姐姐相会。届时,你务必想法子多缠她一会儿。”
窦文山狼狈的点头。东厂那帮家伙,个个都是审案的好手,本就不识太子的他落在东厂手里,虽很快真相大白洗脱了嫌疑,可这罪也是没少受。凭白鬼门关里兜一圈,去了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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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兰苑内,淡淡馨香乘着夜风浮动飘散,满院皆是醉人气氛。近来楚堇嗓子不甚好,尤其夜里总咳,孙氏便吩咐常儿每晚备下睡前燕窝。这会常儿正是端着一盅桃胶燕窝走在游廊上,行步若风,一是想着楚堇能趁热用下,二也是急于分享先前所见怪事。
楚娆淡笑,紧着斗篷缓步绕他而行:“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蕳兮。上巳节祓禊之机男女互赠兰草与芍药,便视作定情。若公子可在这日送姐姐芍药,我再设法带母亲撞破你二人的幽会,则大事可成!”
楚娆吓的脸白,立时认怂:“你快别叫了别叫了!你放开我我不打了!”
这个时辰其它房里灯都熄了,唯剩楚堇的闺房宵烛耿耿,藜光交映。常儿推门而进,见楚堇仍在摆弄排了一晚的叶子戏。
夜如浓墨,楚娆看不真切,干脆伸手掰正窦文山瑟缩向一侧的脸,仔细端了端。愁道:“这伤没个把月恐是难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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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姐姐素来心软,公子如此形象反倒更引她怜惜,说不准还是好事。”
黄昏谢去,夜幕铺开,晚风不断将趁夜色出行的女子兜帽掀起。她两手紧扯帽缘遮挡面颊,稳步前行,只闻得耳畔风声猎猎作响。
听见动静,楚堇恰也抬眸觑她:“怎去了这么久?”
“母亲——”
“话是这么说不错,可我这样委实羞于见小堇。”窦文山也是有些为难,算起来他与楚堇才见过两面而已,正是在意形象之际,又怎愿她见自己衰陋之态。
“在这儿守着。”女子吩咐一声,兀自出了小门,往男子方向缓步而去。走到跟前,待看清对方面容,她先是发出低低的一声意外,接着摘了兜帽,蹙眉疑道:“窦公子,你的脸?”
楚堇回头,乔嬷嬷才将视线移开,低了低头:“老奴还有事,今日之事谢过堇姑娘。”说罢,便离开。心里却是暗暗记了这丫头的好。
“不是去厨房找吃的,而是后院里桂儿在守着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