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个唇印。
什么时候印上去的来着?好像是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一个女同事输了,要选择一位异性在对方衣服上留下唇印。
他平时操着一个风流浪荡渣男人设,又喜欢男人,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再加上当时大家都喝了点酒,玩得很,他就没有拒绝。
陆垚回忆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笑嘻嘻地跟沈知晚说:“玩游戏的时候亲的,没什么,你继续。”
沈知晚却慢慢把手松开了。
他看着陆垚,语气低沉:
“玩游戏?”
“对啊。”陆垚理所当然,“就是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嘛,人家赌输了,亲一下又没什么。”
沈知晚像是笑了,眼睛里的情绪却愈发复杂。
“亲一下没什么?”他看着陆垚,心中的失望感愈发明晰,“那要是以后,别人游戏输了要跟你上床,你是不是也觉得没什么?”
陆垚呆了呆,直觉应该反驳沈知晚的话,可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我没那么说。”
沈知晚冷笑:“那你要怎么说?”
陆垚本来就有些醉意,被沈知晚刺了这么一句,突然恼火起来,大着舌头道:
“上上床又怎样?你你他妈又不肯给老子睡,今天还是我生日,我跟别人玩一玩怎么了?老子以前比这更过分的都干得多!沈知晚,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啊?!我们我们不就是炮友吗?”
他说一句,沈知晚的脸色就沉下来一分。
“炮友?”
他咀嚼着这两个字,脸上的笑意愈发苍白。
陆垚被那股低气压震慑,瞬间酒就醒了七八分。
他想起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又想起前几次被沈知晚cao得下不了床的经历,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糟糕糟糕,他长时间沉溺在温柔乡里,竟然忘记了沈知晚有多危险。这男人看着温和优雅,说黑化就黑化,完全不带高能预警的!
明天明天他还能起来吗?
可沈知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沈知晚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这让本就忐忑不安的陆垚更是焦躁,想着反正已经把人得罪了,丢人也不能丢面子,索性心一横,再度火上浇油:“看什么?我又没说错,你该不会真爱上老子了?看不爽我就收拾东西滚出去啊!”
沈知晚全身抖了抖,瞳孔一缩。
陆垚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着,与很多年前的另一个声音重叠。
“你该不会爱上老子了吧?”
“什么货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凭你也想肖想老子?”
“成了,再玩这小子腿就废了,走吧!”
一瞬间,黑暗的回忆侵入他的脑海,他张了张唇,身子微微发起抖,脸色变得惨白。
陆垚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感觉到他突然变得僵硬,顿时有些错愕。
“不不会真让我说中了吧?”陆垚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沈知晚的脸色,“你认真的?”
陆垚问出这一句后,不知为何,一颗心突然砰砰跳得异常剧烈。
那种激动的感觉太奇怪了,他有些掩饰般地咳了两声,双手抱胸故作流氓地吹了声口哨挑衅道:
“哈,沈大少爷原来做这么多都是在引起我注意力啊?难怪还特地要来我身边当秘书呢。要我说没那么复杂的,你躺平给我上两次,说不定我就”
“是的。”沈知晚低低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不瞒陆总说,我喜欢陆总很多年了。”
“卧槽,你来真的?”陆垚瞬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沈知晚没回话,转身离开浴室向卧室里走。陆垚呆呆地在浴室里站了一会儿,双脚不由自主地挪动,跟了出去。
一进卧室门就见到沈知晚已经把行李箱拖了出来,正默不作声地收拾东西。
“沈知晚你什么意思啊?”陆垚无端有些慌乱,他用力甩了甩脑袋,也不耍酒疯了,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你把话说清楚,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一把抓住沈知晚的手臂,却被沈知晚拂开。
“这很重要吗?”沈知晚冷淡一笑。
“这当然”很重要。
陆垚却说不出口。
真的很重要吗?
沈知晚这一个问题,让他呆立当场。
他不知道。
他已经说了,他们最多只是同居的炮友而已。那么眼前这个人是沈知晚还是别人,喜欢他多久了,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跟沈知晚同居以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夜店也不去了,小鲜肉也不撩了,跟老同学聚会晚些回家还得报备。
这种生活,想一想就觉得乏味又讨厌。
他又为什么要为了沈知晚变得不像自己呢?
陆垚僵直着身子,看着一脸冷漠地收拾着行李的沈知晚,额角都急出了汗。他不知道自己在急迫什么,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