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了。贾琏松口气,大步往外走,刚上马,腿就被一人抱住,他扭头去看,呸一声笑道:“蓉哥儿,松手。”
贾蓉放开手,转拽着缰绳,急急问道:“琏二叔,你给三姨娘定亲的事,准了吗?”贾琏知道刚谈的话被他听去,笑道:“准又如何?不准又如何?”
贾蓉道:“琏二叔,侄儿就是想知道你给我找了谁做姨爹,我三姨娘那样的人物,可不能随便任谁许了。”贾琏骂道:“闲操心!关你什么事呢!你还有心思管别人的婚事,还不赶紧操心操心自己,我前儿听你婶婶说,老太太正和你妈商量着替你找媳妇的事呢!”
贾蓉“啊”地一声,不自在起来:“好二叔,你别骗我,这才哪儿跟哪儿呀,怎么就要给我找媳妇了?”
贾琏道:“你还年轻,没得打光棍的理,自然是要再娶的。要我说,除在庙里,别整日里瞎混闹,在你妈跟前亲近些,求她给你挑个好媳妇。”贾蓉道:“我何时瞎混闹来着,有叔叔婶子疼我,我不愁没有好媳妇。”
贾琏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带男人去过花枝巷,你跟你俩姨娘以前的事,我大度,不追究,但以后你要还是肆意乱来,就别怪我这当叔的不疼你。”贾蓉听完,慌得松开缰绳,低头道:“侄子晓得了。”贾琏懒得再啰嗦,趁他松手,赶忙架马走远了。
兴儿打听到柳湘莲和秦钟走得近,两人时常往来,贾琏一听,当即跑去秦钟家问信。秦钟早收到柳湘莲叮嘱,若贾琏找上门,便仍托冯渊找人送信,他不多时便会赶过来的。
因此秦钟这日见贾琏上门,并不觉惊异,只将人迎进去,上茶陪着坐下闲聊。贾琏对这种怠慢有些不快,好笑地说:“柳兄真多疑,我替他跑腿做媒,结果却连个家门都不得进。”
秦钟对贾琏没什么好印象,也没什么坏印象,听他发牢骚,只笑着说:“他这人就是这臭脾气,自己要保持神秘,倒把我这里做约会场所呢。”贾琏知道他们关系好,微微一笑,也不接话。
茶喝过一回,柳湘莲方姗姗来迟,贾琏道:“柳兄,实在是这里没酒,不然我定要罚你好好喝三大坛,如此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柳湘莲陪笑道:“对不住,二爷,我有苦衷,望您谅解。”说完拍拍秦钟肩膀,暗道辛苦。秦钟摆手不在意,退回房里读书去了。
贾琏将尤老太勉强、尤三姐不要彩礼之节略去,只说她们满意这门亲,婚事可定。柳湘莲喜不自胜,朝他道谢:“多谢二爷为兄弟周旋。”贾琏道:“以后都是一家子兄弟,何必多礼。我不日便要启程公办,具体事宜还是等我回来再商量,到时我替你们小夫妻买座宅子做新房,也算是我做哥的一点心意。”
柳湘莲没应承也没否决,只打着马虎眼说些感谢的话,贾琏心里高兴,想柳湘莲既也成了尤家女婿,日后再不会乱说话的。
婚事敲定,柳湘莲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晚上便想去偷偷见一眼尤三姐。这种“偷香窃玉”的事,有一便会有二,他几次三番计划着再翻一次墙,但之后都生生忍住了,幸好后来那几个唱戏的朋友到了都城,每日安排着他们拍戏练功,忙起来也就没那么多功夫想了。
今天不一样,柳湘莲说服自己,今天婚事拍了板,不久的将来他们就是夫妻,自己去看一眼也没关系。
趁着夜色,柳湘莲轻车熟路来到上次翻墙的夹道,毫不费力就跳进院内,只是这次他听到尤三姐房内传来男人的声音,他心里疑惑,大晚上的,会是谁在她屋内呢?
原来贾珍白天听贾琏说已将尤三姐许给了柳湘莲,心中又妒又恨,等庙里佛事结束,忍不住喝了点酒。酒入愁肠,想到尤三姐那样一个人,就要嫁给别的男人,心里怎么都不痛快,晚上便来花枝巷吃饭,瞧着尤三姐衣着打扮不似平日那样明艳,且素脸青衫别有一番风情,忍不住就犯了痴,索性舔着脸跟尤三姐求欢。
比起柳湘莲,尤老太本就更中意贾珍,故而见此情景不仅没拦贾珍护女儿清白,反拉上尤二姐躲了出去。尤三姐被贾珍逼得连连后退,眼睛瞥见母亲和姐姐跑出去,心灰意冷,冲贾珍大喊道:“我许了人家的!你今儿要再过来,我一定会去官府告你的!”
贾珍冷笑:“你要告什么?吃我家的穿我家的用我家的,你告我?笑话?我还要告你不知廉耻,成日里卖俏勾引姐夫呢!”尤三姐道:“你放屁!自己心术不正,看谁都邪!”
贾珍道:“我看你最邪,整个一妖精,馋人得紧,却还做出烈性模样!那姓柳的可知你真面目不知?也不知此前有没有别人得手,不若我替他试一试。”柳湘莲刚蹲在窗下,便听见这一句,一时怒上心头,站起身推开窗就要往里跳。
跳进屋内,只见贾珍步步紧逼,三姐步步后退,两人太入神,居然都未发现他已进屋。眼瞅着两人直退到床边去了,柳湘莲四下一看,拿起一个木凳就往前冲去。
尤三姐退到床边,被贾珍高大的身影笼住,瞅他不防摘下柳湘莲送的剑,狠心一挥,贾珍痛叫一声捂着右臂倒下去,柳湘莲见此,扔了椅子,蹲下劈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