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看着她笨拙的反应,唇角无声笑了笑,心里想,果然长大了。
他的行李是一只拉杆箱,和一个双肩背包,穿着牛仔裤,上半身只套了件藏青色的毛衣。
“走吧。”
他拉上箱子,叫上季蓝。
季蓝走在他身旁,迎面的玻璃墙外,是身穿冬衣,缩着脖子走进来的旅客。
季蓝说:“你穿这么少,到外面会冷的。”
他的视线垂下来放到她腿上,说:“你都不冷,我能有什么问题?”
她下半身穿了条呢绒的短裙,里面是连脚长袜,虽然是都把皮肤裹住了,但是薄薄的,起不到什么实质的保暖作用。
他一直都不理解女人们追求美丽的毅力,没想到几年后,连季蓝也是如此。
是不是再过几年,就更加变本加厉了?他忽然有点担心。
果然,季蓝听了就什么都不说了,他双眼含笑地瞥她一眼,见她脸冲着另一边,表情很不好意思。
他登机的时候为方便才把厚外套塞进了箱子托运,到了国内,温度骤降,这么说着,他看看外面的情况,不愿逞能,于是把箱子放平,拿出了御寒的羽绒外套。
一出大厅,寒风刺骨,浑身上下地把人牢牢包裹住。
季豐清晰地看见季蓝打了个冷战,把小半张脸都缩在领子里。
季蓝往附近指了个方向,跺着脚说:“车、车在那儿……”
她牙关都在打颤了,说完后,裹紧衣服小跑着上了车。
他觉得有点好笑,摇摇头,走过去拍拍后备箱,盖子应声打开,他把行李放进去。
开车门,侧身坐进后座,季蓝坐到了前面,两手捂在嘴巴,接连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迅速把车门合上,冷风挡在外面,她手指摸摸鼻子,吸了吸气,终于不打了。
“你……”季豐犹豫了下,想开口提醒下她以后多穿点衣服,此时前座有人抢在他前面开口了。
“来的时候就跟你说了,郊区风大,你就偏要臭美,还穿什么美腿袜,说一句不好听的,你这腿啊,该粗还是粗,穿什么袜子都不管用!”
语气里特有的讥讽语调再熟悉不过,季豐额间一拧,抬眼往挡风镜上的后视镜看去,薄一天也在看他,镜子中,两人四目相对。
季蓝被损得很没面子,悄悄往后瞄一眼,然后眼刀狠狠地剜了剜薄一天,催促道:“少废话,开你的车!”
他不知道薄一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和季蓝彼此之间那样熟络。
薄一天知道他会怎么想,于是解释道:“蓝蓝说要来接你,我最近刚考了驾照,上路练练手。”
蓝蓝?
薄一天眼里一如既往闪着精明的光,连讲话时看人的时候,都像在盘算什么念头。
季豐栽过一次他挖的坑,对这个人非常没好感。
他敞开双腿倚在靠背,轻悠悠地说:“第一次上路吗?安全吗?”
薄一天不计较地笑笑,季蓝回身替他说:“来的时候我也担心了一路,不过还好,没出什么事。”
季蓝是在一本正经的回答他的疑问,没看透两人之间的漩涡。
她说完,把撕开的口香糖塞进嘴里,坐好,看着前面的路。
郊区风景惨淡,冬日里更没什么好看的,车厢里染上口香糖的薄荷清香。
季豐往侧前方看看,季蓝下巴一动一动的,中途停下来,吹起一个泡泡。
他还是有点困,胳膊架在窗沿上,用手背撑着脑袋,看着她把那泡泡越吹越大。
别无他想,纯粹地等着看它什么时候爆炸。
却在这时间,越发发现她的美貌。
他认为,用这两个字形容完全不过分。
季蓝虽然才有十六岁,但是稚气褪去了很多,头发留得长长的,脸上化了淡妆,侧颜弧度姣好。
漂亮的女孩有很多,更有的,五官挑不出一丝毛病,但是组合起来,属季蓝看起来最舒服,最耐看。
她抬手把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耳垂上挂着一枚耳钉,心形的形状,湛蓝的颜色。
季豐没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这么看她,偶然察觉另一边的一道注视,回望过去。
后视镜里,薄一天把什么都收进眼底了,聪明绝顶的狐狸眼眯起来,兴致盎然。
季豐最烦他这一套,无语地看向窗外。
*
一小时的车程,被薄一天缩短到了四十分钟。
这四十分钟,是给车内两人都上了胆战心惊的一课。
季豐是一分钟都没睡,几次要求换自己来开,都被薄一天自信地回绝了。
还好路途顺利。
薄一天把车子停在自己院子,他的水平还没到轻松倒车的程度,把钥匙丢给门口保安,让把车子开进车库。
季蓝在一旁等着季豐拿行李,薄一天冲她抛来一个飞吻,季蓝一脸嫌弃,不理会他。
这叫季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