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他刚好走到她门口,被当作专程来找她的。
看着季蓝一副等着收礼的架势,季豐按捺住心底的笑意,拎了拎手里的袋子,说:“帮我妈买的。”
眼看她表情就变得尴尬起来,一定在后悔自己嘴怎么就那么快。
他从里面掏出一只小一点的包装袋,说:“别失望,怎么会没有你的份儿?”
两个礼物都是一个牌子的,照样价值不菲。
但并不是他特意去买的,只在在那间店里看到这个,小女孩们肯定都会喜欢,他能接触到小女孩也只有她一个了,看见便想起她来,于是买来送她。
季蓝高高兴兴地接过,到楼下才拆开包装。
是一串钥匙扣,上面挂着只巴掌大的小马玩偶。
季蓝拿起来看了看,有点失望地说:“我还以为是首饰。”
石曼笑道:“我们蓝蓝早过了年纪了,现在是个爱美的大姑娘了。”
季豐不以为意,说:“也不过才十五岁,以后衣服要多穿一点,从机场回来,喷嚏打了无数个。”
石曼埋怨地把他一瞥,说:“早上一说要去接你,可高兴了,特意好好打扮,怎么都不知道欣赏。”
季蓝脑袋一下子支棱起来,赶紧澄清:“没有啊,我就是随便扯了件就穿上了,没什么打扮不打扮的。”
石曼跟她说:“你哥哥关心你呢。”
季蓝手里把玩那只钥匙扣,想起他刚在的话,忽然定定地看向他,郑重其事地说:“我不是十五岁,现在已经十六了。”
季豐上身倾过来,手心在她头上揉了一把:“多一岁又怎样,同样是个小孩。”
知道她是一定会顶嘴回来的,却迟迟没等到。
她收回目光,低着头,动作僵硬地抓了抓头发,接下来好一会儿都不说话了。
季豐从小就喜欢的一道鱼汤,石曼亲手下厨房做,留下他们两个在客厅。
他半躺着看手机,老朋友们知道他要来,一个个都发来消息问候。
好一会儿没注意季蓝,他双手飞快地回着消息,忽然听见她声音低低地说:“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
“什么事?”聊天中途,他分出心思回应她。
但问了之后,她又不作答了。
季豐两眼从对话框中移开,看了看她。
她从来不爱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更偏爱硬邦邦的地板,盘腿坐在那儿,双手在茶几上摆弄凌乱的包装盒。
这一幕似曾相识,此时她面带窘迫,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季豐放下手机,耐心地等着她说。
“其实,那天的巧克力,是孙悦清送给你的。”
季豐点点头,“我知道。”
他也猜到了她要告诉他的是什么,不过早在当时,不用她透露,他也知道是谁送的。
能够察觉到孙悦清的心意,但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拒绝。
当初他并不在意孙悦清的礼物没有送到自己手中,只是生气季蓝的不诚实,并且疑惑,为什么她死活不肯承认是孙悦清送的。
季蓝讶然道:“你知道是她送的?”
季豐说:“我打电话问她了。”
季蓝好奇地问:“你怎么说的?”
“委婉地告诉她,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精力。”
他说完,灿然一笑,反问道:“不然我应该跟她说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弯腰对上她的眼睛,眼中玩趣,不知怎么,让她脸变红了。
她又坐了一会儿,两手心在耳朵上捂了捂,手背又往脸上贴了贴,收起她的礼物,到餐桌上等开饭去了。
季豐继续跟他朋友发消息聊天。
季豐在国外与父亲生活,也经常吃中餐,但是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味道,家里是唯独的一份。
他今天胃口大开,如今已经上了两年的大学了,石曼问了他不少学校的事情。
在问起准备何时回国的时候,季蓝手中筷子一顿,心不在焉地夹着碗中米粒。
季豐说:“还没考虑好。”
石曼又跟季蓝说:“季豐念的是温哥华最好的学员,你要多学学他,几年后也考一个好大学。”
季蓝没什么自信,说:“唉,我也就那样了,不奢求那么多。”
她不爱在学习上用功,成绩一直在中游徘徊,不上不下的,不过很稳定。
石曼总想让她把功课上提一提,但怎么辅导,怎么说都没用。
季豐问她:“高考完准备去哪个城市念书?”
季蓝接过他盛好的一碗鱼汤,说:“就留在这儿了,不想出去。”
石曼很是欣慰,说:“蓝蓝懂事,不想离家太远,这些年你在温哥华念书,还好有她陪着我,等再过几年你回来工作,你们两个都在我身边,看这多好啊。”
她点了点季蓝的鼻尖,又说:“只盼着你长大了不要被外面的男孩子勾走,嫁得远了我可要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