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莉又一次被开除了,她带着自己最后一个月的工资单回到家,她往沙发上一靠,没什么想做的事,她现在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部门主管的决定在意料之中,毕竟她都记不清自己整个九月到底有几天是按时去打卡上班的,也不记得自己在战争结束后究竟换了,不是吗?”
这说法就比那些遗憾和同情的哀叹听上去顺耳多了:“是。”阿什莉大方点头,她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亚伯,和拥有共同语言的人交流会让人觉得轻松许多。
“最新研发的神经义肢,可我似乎不适合那玩意,只能改装这种智能化最低的工具。”说着他拉起自己的裤脚,他的义肢完全没有多余的修饰,或者说掩饰,原本该是小腿的地方只剩两根金属弹簧似的假肢:“要用它们重新走路可真麻烦。”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不过我们需要重新花点时间。”阿什莉也不太清楚这句话究竟是在安慰亚伯,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嘴角苦笑转瞬消失:“我们来说点好事吧,怎么样,好不容易享受到和平的日子,你现在在做些什么?有交往对象了吗?当年军队里倾心你的人可不少。以你的勇敢和军功,应该有不少oga都倾心于你吧。哦,我记得当年就有一个追求你的oga,叫什么来着?那个红头发的小姑娘。”
“她……她死了……”阿什莉眼神中流露出痛苦。
亚伯:“哦,我的错,我不该问起这件事,该死的帝国军,雅利安人都是恶魔。”
这种时候怨恨总需要一个明确的宣泄口,雅利安人承担了这个角色,他们犯下战争罪,他们是一切不幸的元凶,只要附和着诅咒他们就好了,不要说多余的事,因为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大家理应这么做。
所以面对一脸愤恨的亚伯,阿什莉说不出口,那个女孩,那个追求过她、照顾过她,希望和她成为恋人的姑娘,并不是死在雅利安人的枪口下的。
说实话也许自己该在酒吧里找一份工作,看着舞池里拥挤的人群,阿什莉背靠吧台晃着手中空荡荡的酒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待在酒吧的时间比家里还多,今晚又是一次意料之中的失眠,她将空了的玻璃杯推给酒保,台上的乐队正在演奏一首战时经典曲目。
“共和国不会灭亡
只要我们一息尚存
侵略者的杀戮不会让我们屈服……”
这家店总是带着怀旧的气息,也许不合时宜,但却是她喜欢这里的原因。熟悉的曲调配合酒精的作用时常让她陷入回忆。好像在他们将侵略者赶出克拉科夫当天,城市的大街小巷也播放着这首歌,她和战友们一起狂欢,那个时候酒可是奢侈品,不止一个人因为偷喝医用酒精被军医们按在病床上敲脑袋。想到这里阿什莉笑了起来,她和那些不靠谱的手下人一起享受短暂的休沐,而红发副官负责处理这些琐事,短暂的和平来之不易,那个时候的景象却美好真实,在阿什莉心里一直都是“幸福”的具象,可那一切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的幻象。
“哦,我记得当年就有一个追求你的oga,叫什么来着?那个红头发的小姑娘……”能够遇见亚伯是件开心的事,尽管阿什莉和他彼此间并不十分熟悉,但共同作战的经历也让他们相互认知了对方的一部分,两年来没人会在阿什莉面前提起她曾经的副官,亚伯是和荣誉挂在显眼的地方,一丁点儿都没有。
多少显得空荡了,尤莱亚心想。他知道战争占据了阿什莉的整个青春期,在这期间没有留下任何想要纪念的回忆,是一件很糟糕的事。不过他也没资格说她,没人活的比他更糟糕。
白色的灯光在头顶晃来晃去,在医生家里的时候他们享用过足够的茶点,现在都不饿,所以阿什莉让他进门的理由应该就是想和他上床,除此之外不该有其他的选项。
尤莱亚安安静静的等待着,他并不期待,只是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回报她的唯一的方式。和阿什莉做会比在酒吧后巷好很多,他知道,所以他不会反抗的,他对一切逆来顺受,他却不知道此时阿什莉心里有些紧张。
家里多了一个人,她的家里。这屋子里总是安静到让人心生厌烦,可现在却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她将尤莱亚带了进来,金发的oga坐在沙发上,室内的暖气让他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些,尽管他依旧穿着单薄破旧的外套。
“尤莱亚……”阿什莉先开口:“卧室就在里面,如果你累了的话……呜……”因为太过别扭,她说话的时候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还能有比这更蠢的邀请吗?但话又说回来,她并不是想操他才叫他过来,操他的话,哪里都无所谓,让他来自己的家,是因为今晚不想一个人,不想让他一个人……
尤莱亚抬头看了她一眼,他伸手去脱自己的外套:“衣服放在沙发上吗?”他轻声问,刘海落下来遮住眼睛。
他默认来自她的一切帮助都需要支付代价,用他自己。以前的话阿什莉是不会拒绝的,一个送上门的免费oga,无论对他做什么都没有问题,伤害他也好,折磨他也罢,一切都不需要心理负担,可是现在似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