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瓷白依旧,恶臭的垢黄持续逼近,楚落头立即往后仰高。
时胜突然痛苦地大叫,抓住楚落的手虚浮无力,捂着心口,龇牙咧嘴地倒在地上。
徐文敏则呆立当场,仿佛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楚落扭头一口咬上徐文敏的胖手。
“啊——!”
这一口咬得要多狠有多狠,也许是咬出经验了,咬得他皮开肉绽。楚落趁势扑倒徐文敏,对着口鼻,用尽全身力气挥出数记重拳。
楚落边打边回想起在游戏里,徐文敏那时挣扎得跟块死猪肉,等他料理完所有人之后,再去寻找徐文敏时,他竟然还顽强地活着。只是不知道在原地躺了多久,嗓子里嗬嗬地发出断断续续的气音,惊喜万分地等来举起锤子的楚落。
喘着粗气,楚落瞄向自己因打击而疼痛得几乎要骨裂、已经变得通红的拳头,心中充满了厌恶和烦躁。
比起游戏的强大肉体来说,他现在所拥有的只是这具糟糕的、羸弱得连只鸡都杀不死的身体。
腹部遭到猛烈的一撞,楚落毫无防备地往后仰倒,摔倒在地。紧接着感到呼吸困难,脖颈被紧紧地钳住。
在模糊的视线中,徐文敏涨得通红的胖脸放大。
“老子杀了你!狗逼养的杂种,你死——!”
他哆嗦着唇,显然气到极致,脸上恶心的污垢差点滴落在楚落的身上。
粗壮的身体倏地发出可怖的脆裂声响,徐文敏双目睁大,颤抖地身体一歪,痛得滚倒在地,露出他身后戴黑色口罩的男人。
“死你妈!”
来人往徐文敏头部猛踹,一脚比一脚重:“说说看,你又是哪个垃圾养的狗杂种?”
踹得徐文敏蜷缩身体,不住地痛呼求饶,他嫌恶地碾压轻磨鞋底。
“起开!”
身后传来楚落的怒喝,劲风随之而至。那人感到一股寒意袭来,立刻闪身避开。
“啊啊啊啊!”
徐文敏惊恐地大叫,他的肩膀被楚落用马桶后盖砸中,瓷块碎了满地。
楚落见没砸中要害,还不甘心,恶从胆中起,双手拉起惨叫不已的徐文敏,费力地将他拖倒在小便池里。
死死压着按住,努力地抓短到险些抓不住的头发,砰砰砰地撞上坚硬的小便池,强制给徐文敏喂了好几口新鲜的残余琼浆玉液。
直到白瓷沾染飞溅的鲜血,楚落双目通红,神志空白一片,手臂酸麻
骤然双手手腕被身后的人抓住。
楚落试图挣脱,却被握得更用力,修长的手指捏紧他脏污的手,手腕被抓到火辣的疼。
“还要继续?他已经晕过去了。”
楚落转头怒目,抓住他的身后那人拉下口罩,楚落这才对焦上那张熟悉的脸。
促狭的尖挑眼尾钩出极窄的褶皱,高挺鼻梁和形状姣好的薄唇。
楚慕苏眼底碎光流转,以一种奇异的审视目光盯着楚落,像是从来没见过他一样:“想闹出人命?你不怕?”
被这么一提醒,楚落睫毛微颤,虚脱地松开手,呆滞地对徐文敏头上流血的伤口发愣,眼见他那肥硕的身体毫无反抗之力,双腿瘫软滑倒在地。
楚慕苏的眼神左右瞟,看到早已倒在边上的时胜,意味深长地对楚落笑:“长本事了啊?”
“掉进粪坑跟人打架?”
被这么一提醒,楚落的鼻翼情不自禁微嗅,他浑身的衣物透着一股恶臭的脏水味。
对比光鲜亮丽的楚慕苏,楚落更是莫名地觉得难堪。
楚慕苏虽然脾性臭了点,但那也只展露在与他亲密的人面前。不认识的人如果光看他的外表,只会被那张貌美的脸迷惑,特别是楚慕苏平日里的打扮,几乎可以在社交平台做性冷淡穿搭博主,人长得漂亮,穿得也花哨,身上总是各类首饰佩戴齐全。
“是他们先跟我动手的。”
有些来气地甩开楚慕苏的手,楚落脚步虚浮地起身,到洗手池边冲洗干净头脸和手。
楚慕苏望向镜子的反光,见楚落解开衣扣洗脖子,用消毒湿巾动作迟缓仔细地抹,抹得皮肤泛红。
他开口道,“爸爸叫你今晚回老宅一趟,让我来找你。”
楚落先是一喜,冲洗头发的头猛地抬起,发丝的水滴溅进眼,双瞳亮起,随之又是慌乱。
喜的是楚谌难得召唤他这个向来不得喜欢的儿子回家,慌的是忽然想起来,恐怕没什么好事等着他。
楚慕苏说:“现在走,坐我的车去。”
“不,不用”楚落不情愿地拒绝。
“不用?”楚慕苏侧头打量他:“这会到晚上可没有去那段路的游车,我不载你,你自个儿打车去?”
想说自己有车,犹豫蹉跎片刻,最终楚落还是没有说出口。
然后纠结中被楚慕苏不由分说地带到停车场。
将楚落塞进副驾,楚慕苏犹豫了下,看向他还湿着的头发和污水浇打过的衣物,皱眉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