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无情生病了。
他们,指神侯府所有的师兄,包括师叔在内,连带着金剑银剑,甚至扫地的仆侍都这么说。他们说无情病得很重,需要静养。可他们不许你见他。
你不懂为什么不许你见,难不成月牙儿是染上什么时疫了不成?可除了你,谁也没被拦着见他,今日早晨你还亲眼见着追命师兄叹着气从月牙儿房里出来呢。追命师兄活蹦乱跳的,一看就不像有被传染时疫的样子。而且你后来去找他的时候他也没让你躲开,只是对你的问题三缄其口,一问就是不知道,然后打个哈哈闷着头喝酒。
追命师兄不愧是四大名捕之一,你怎么问也问不出来,还白瞎一坛前几日带回来的桃花雪——说白瞎也不太准确,毕竟本来你也是给追命师兄带的。可没问出来月牙儿究竟出了什么事,你还是不太高兴。
所以你去找了铁手师兄。但铁手师兄也不回答你,他摸了摸你的头,仍是叹气。可见你一副不问出来就不罢休的模样,犹豫了半天又补了一句,说不让你见大师兄,是大师兄自己的意思。
你不甘心,然而不甘心也没用。冷血师兄除却最开始回来探望过一次无情之外,从得知大师兄不肯见小师弟这个消息开始就没回过神侯府,不知道跑到哪里查案去了。所以你自然也从他那里得不到什么答案。金剑银剑两个小家伙像防贼一样防着你,把着门口一刻不离。但没关系,你是谁啊?你行走江湖这么些年,还没报过信啊不是溜过门撬过锁吗?大门进不去?没关系,你可以翻窗。
今晚就翻。
是夜,你避开金剑银剑的视线,绕到小楼后面去偷偷撬窗。无情的屋子在院子的东南侧,略微靠后,外面接着一条长廊,廊下又开一小窗,一条鹅卵石路蜿蜒铺成,并几株芭蕉栽在路旁,正对着你居室的门。你做贼一般闪身到回廊下,用一根小棍抵住窗棱把它掀开。见没人注意到你,于是一缩脑袋翻了进去。
但不巧的是,你甫一进去,三枚暗器凌空而来。你急忙闪开,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枚银针紧跟落下。你一错身,那银针堪堪擦着你的脸插到了你身后的墙上。
“月牙儿!”
暗器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情剧烈的咳嗽:“怎么……怎么是……”
你这才看清屋内的情形。
无情伤得的确很重。他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张脸和半个肩膀。可即便如此,那对肩膀上也缠着重重绷带,血迹从绷带下渗出,一片暗红。屋内生着银碳,无情也被蚕丝被严严实实地裹着,身上还盖了一层厚厚的狐裘。然他的脸色依然苍白,眼下一片乌青,两颊凹陷下去,全然不复你与他分别之时的风采。
他忧心你被暗器所伤,急急忙忙便要下床。可他哪里下得来,一撑起身子便又开始咳嗽。狐裘从他身上滑下来,露出他消瘦的肩膀。你急忙迎上去,捞起狐裘,将人重新裹了起来:“别担心,我没事。那暗器没伤到我。”
但饶是你再三保证,无情仍细细看了你一遍。他以拳抵唇,将那阵咳意压了回去,才皱着眉责备地看了你一眼:“怎么好好的,不走门,偏要翻窗?”
他刚刚差点就要伤到你了。若不是他自觉你的脚步声有些熟悉下手犹豫了点,你又熟谙他发暗器的路数,再加上他身上有伤难免准头不如平日,你是决计躲不过去的。你知他后怕,便搂着他安抚地轻拍,又念及他多日对你避而不见,忍不住委屈地蹭了蹭他发顶:“金剑银剑不让我走门,说是你吩咐的。你不见我,难道不许我来见你吗?”
无情这才想起来他并不想此时见你。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僵了僵,不说话了。你却不急着细问,只扶着他靠在床上,拖来两只抱枕垫在他腰后,掖了掖被子,起身帮他倒了杯热茶。
“月牙儿,我此行去碧血营研学,足足半月才归。你想不想我?”你把茶塞进他手里,不忘避开他的伤口,重新坐回床上抱住了他。待他喝了几口,总算不再要咳不咳,你又问,“到底为什么不见我?”
“想你。”他柔声道,却避开了法地在无情的唇上舔来舔去。你用舌尖顶开两片柔软的唇,缓缓地吮吸它们,将它们搞得湿漉漉的。牙齿时不时磕碰到无情,你怕他痛,便又舔舔那里,像只小狗,笨拙又讨好。
你在无情怀里拱来拱去,他便搂着你,以防你把自己和他一块儿拱到床底下去。你扶着他的肩,跪坐在他两腿之间,按着他的唇亲了好一会儿,直到两片唇瓣都被你吮得发红才从上面离开。无情有些喘息,你偏过头,脸颊蹭了蹭他的脸颊,叫道:“月牙儿。”
无情摸摸你的头:“做什么?”
“我知道了月牙儿。”你又亲了亲他的唇,认真答道,“我知道我心悦你了。”
无情脸有些热,眼圈也是。你摸了摸他的眼尾,又问:“那月牙儿呢?月牙儿心不心悦我?”
而他只是分开了腿,露出腿心那口湿漉漉的穴,拉着你的手放在了上面,轻声道:“你不是好奇这处吗?……你摸摸它吧。”
你笑起来,亲了亲他,从他怀里蹴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