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汀走过来,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咱们去病房看阿芙一眼,然后就回家,我今天经历的糟心事比上半年所有的事情加起来还要多还要乱,实在是扛不住了。”
当晚潘妍回到家后,接到邢藩打来的电话,她绘声绘色地描述姚斯芙遇到的险情,惊得邢藩连连倒吸凉气。
“要不然咱们也别生了,我上专业课的时候知道女性妊娠有风险,但是身边很少有这种事例,我平时也很少去妇产科那栋楼。现在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能理解姚斯芙她老公的。”
潘妍没想到邢藩会受到这么大的惊吓,她还以为医生对这方面的事情会有比较强的心理承受能力,看来也是和不同的科室有关。
“你怕什么,我都没怕呢。”潘妍说着说着,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谁要和你生孩子呀?把你抢到手的风险可要比生育风险大得多。没准还有一个连的患者暗恋你,她们正在刺杀我的道路上一往无前地飞奔呢。”
“这个真没有,小李这样的不□□就她一个。”邢藩在电话中苦笑道:“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争取在你养伤阶段处理好这件事。”
潘妍本在和他开玩笑,不料竟得到他严肃的回答,她反而担心起来:“强制把人送去精神病医院好像是违法的,你千万要量力而行。”
邢藩保证他不会违反,潘妍一方面放心不下,另一方面又觉得无计可施。
面对精神病患这类群体真是让人进退两难,伤害不得,惩治不得。她和邢藩工作得好好的,总不能卷铺盖跑到外地去。她在养伤的一个星期里无所事事地躺在家,每日为此事忧愁。
当她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之时,邢藩终于带来了好消息。
“她妈妈同意送她去住院啦?”
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潘妍仍有些不敢相信:“你没有违法乱纪、威逼利诱吧?”
“违法乱纪倒是没有,威逼利诱什么的,就要看你如何定义了。”
潘妍顿时紧张起来。
邢藩坐在凌汀家的客厅里,膝上坐着阿瓜,他老实交代全部过程:“我回去之后研究了一下小李的社会关系,发现她的亲哥哥在省城工作,而我的表姐是他的顶头上司。我通过表姐给她哥哥施加了一点压力,她哥同意接她去省城常住。”
“有这么简单?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用这个办法,偏要遮掩面目生活了那么久?”潘妍觉得小李的哥哥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妥协才对。
“我又找了位律师,提供了专业医疗机构的证明。由于她主动攻击他人并造成一定的伤害,我打算起诉她的监护人。”
潘妍还是没理顺这其间的关系:“可她的监护人应该是她的母亲吧,难道她哥哥是个孝子?”
邢藩有些不敢看她:“她妈妈经过这件事情之后,身体大不如前,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她哥哥就会变成她的监护人。”
这就解释得通了,小李的哥哥既担心事业受挫,又担心吃官司,所以只能出钱供妹妹住院,不放她外出伤害别人。
“我总觉得对两个病人赶尽杀绝不太好,可是实在是没办法,总不能咱俩逃离星城,浪迹天涯去吧。”虽然问题得到了极大程度的解决,可是邢藩似乎还背负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潘妍也认为小李的妈妈很可怜,摊上这样一个女儿,本人的身体又不好。然而她摸着膝盖上的血痂,觉得自己更可怜,什么坏事也没做,仅仅是谈了个恋爱,就引来一场血光之灾。
“你这么做就对了,把她送到医院去是对她本人负责,更是对无辜群众负责。以她的精神状态,在外游荡有可能再次伤人害己。”凌汀正忙着玩手机游戏,头也不抬地称赞道。
“汀姐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感谢你既照顾灯泡又帮我照顾潘妍。”邢藩无耻地装嫩,凌汀的年纪比他和潘妍都小,他一口一个汀姐,叫着毫不脸红,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好说,好说,毕竟一个是阿瓜的心上狗,另一个是阿瓜的小保姆,适当呵护一下是应该的。”
不愧是薛挺的表妹,凌汀也有一身顺竹竿向上爬的功力。
潘妍正在心底偷笑,就听到凌汀提到她的猴表哥:“我听薛挺说,白晓川果然去做了那个手术,把他妈妈气得哭了好几天。”
“哇,真的勇士,敢于直面父亲的怒火,敢于正视母亲的泪眼。”潘妍为白晓川的孤勇鼓掌。姚斯芙几次三番入院,连她都心疼得要命,更何况是白晓川呢。
“我得从专业的角度说一句,那个手术是可逆的,你不要这么一脸悲壮。”邢藩忍不住插嘴道。
潘妍和凌汀对视一眼,然后对邢藩露出邪恶的笑容。
邢藩的悔恨之情溢于言表:“那个,我是詹姆斯的球迷,勇士什么的,一场都没有看过。我先走了,灯泡还在医院等我呢,再见。”
“他骗你的,他知道你不看篮球,扯谎扯得一点逻辑都没有。” 凌汀无情地戳穿他的敷衍假话,潘妍不明所以地左看一下右看一眼。
邢藩向凌汀拱手求饶,他放下阿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