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妹妹面容丑陋,不敢有损圣目。
夜很凉,冰冷的月光没有温度,透过窗棱洒进来,照在窗边的人身上,也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南若怀中靠坐着一岁多的女儿,手中一支玉笛,他手指一寸寸地抚摸着玉笛,似乎那上面还存留着故人的温度。
“子归,父皇为你吹一曲吧?”怀中的小人儿不知听懂没听懂,拍着小手叫着“好”。
南若轻轻笑了,缓缓把玉笛送至唇边,没有一丝温度的唇瓣覆上被他抚摸至温热的玉笛。一缕清音溢出,慢慢飘散至远方。
“父!父!”一曲毕,余音尚未散去,怀中的小人儿挣扎着要站起,嘴里嚷嚷着叫“父”。
南若手中拿着玉笛,双手夹住女儿的腋窝,抱着他转了个身,与他正对着脸。
小人儿伸出小胖胳膊,圈住他的脖子,疑惑地看着他长睫上泛着的亮光。“哭!哭!”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一个劲儿地往他脸上凑。
“宝贝!乖!”南若心里酸涩的想落泪,一手拖住她的后脑,把她按在自己怀里,长睫不停地闪动,眨去眼中涩意。
“呜……”可能被他闷的不舒服,小人儿抗议地呜咽起来。南若连忙松了禁锢,再次与她正脸相对。
小人儿含着右手食指,眨巴着眼睛看他,口水往下流着,南若心都要化开了,忍不住在她粉嫩的小肥脸上亲了一口。
见她口水流的更欢了,南若把她的手拿出来,又掏出帕子给她一点一点擦干净,动作极其温柔娴熟,显见是经常做的。看着她开始犯迷糊,南若招招手,守在一边的宫人连忙过来,接过了南若怀里的孩子。
那宫人是南若为宝贝女儿找来的奶娘之一,虽然是奶娘,平时也就给小子归喂喂奶,和其他几个奶娘一起伺候她洗澡什么的。
奶娘们为小公主洗好澡,擦干,又抱来送给南若。
南若看着怀中睡得正香的女儿,露出温柔的笑。这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帝王,被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一面,才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笑意。
南若的床很大,四下不靠,他专门让人在一侧修加了床栏。他轻手轻脚地把小公主放在床上,她仍旧安稳地睡着,他看了她许久,也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日早朝结束,南若下了朝便回了福宁宫,守着小公主的宫人们都退下。南若探头看了看,她还睡着,一抹笑意自嘴角极快地隐没。
一路小跑跟着南若进来的李德安吩咐几个小内侍把抱着的奏折放在离床不远的书案上,又连忙带人退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李德安默默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冷汗,以后再也见不到刘大人了。想到今日早朝时的气氛,李德安还有点心悸。也不知谁给了刘大人胆子,竟敢提起让陛下娶后纳妃,真是……真是活腻了!
“你们让朕纳妃,无非是为了皇室子嗣。朕已有了公主,不再需要别的皇嗣!”年轻的帝王掷地有声,那句“不再需要别的皇嗣”直到现在还回响在他耳畔。
刘大人被陛下以“有陷君沉迷女色之嫌”被陛下贬去灵州了。灵州啊,帝国最北面,李德安想想都替刘大人冷得慌。
那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娃娃可是下一任君主了,难怪陛下呕心沥血,只为了给小公主留下一个太平盛世啊!照顾小公主之事,陛下从不假人之手,这是陛下要亲自培养公主啊!这宫里的一切,他都得盯紧了,不能让小公主有任何意外,那可是陛下的命!
……
一直不问世事的云州,从这天下大定,便一直无比太平。有人曾建议陛下攻打云州,实现真正的九州一统,可陛下只说了五个字:“不得动云州!”至此,便再也没有人打过云州的主意。
☆、归去归去
几年过去了,小子归一天天长大。她无聊地看着下面排排站的人,有穿红衣服的,有穿黑衣服的……有人神情严肃,有人幸灾乐祸,还有人皱巴着脸……啊!那儿还有一个发呆走神的!子归觉得有趣,多看了他几眼。可能是年纪大了吧,精神不济。
被子归注视的人感觉到异样,渐渐与她四目相对。子归嘴角绽出一个温柔无害的笑容,那人一个激灵,绷紧了身体,再也不敢神游物外。子归顿觉无趣,撇了撇嘴。
终于散了早朝,子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无聊了?”南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着打趣。
“阿爹!”子归伸出小胖手,要她爹抱。
南若双手夹住她腋窝,把她抱进怀里,走下龙骑,“咱们回去!”
“嗯!”子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回去吃好吃的,这可比看他们一群人演戏有意思多了。
李德安跟在后面,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自小公主三岁开始,陛下便带着小公主上下朝,批阅奏章时,小公主也在一旁待着。有小公主在的时候,陛下总是笑着的。可离那个日子越近,陛下流露出来的哀伤便越多。唉!李德安暗叹了口气,不敢再想。
两人吃了饭,子归扯着南若的大手在花园里散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