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徐13

 直接，不拐弯。

    徐就是这样的人。

    林咽下口中的食物，强迫自己恢复冷静。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徐拍拍他的背，笑说，「下不为例。」

    林咽了一口口水，前後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却让他冷汗直流，如临大敌般神经紧绷。

    徐很恐怖。

    他最大的恐惧，来自於徐掌握他们之间的生杀大权，害怕他说要结束两人的关系。

    然而，徐打算这麽揭过去了。

    他感觉自己如获大赦一般，松了口气。

    徐微笑，弯腰，亲了亲林的脸颊，低声在他耳边说话，「我还有一箱书还没整理，我要继续整理了。你慢慢吃。」

    语毕，徐离开餐厅，回书架前，继续整理他最後一箱书。

    林待在餐厅，过了许久才缓和过来。

    徐搬进林的公寓一个月，碍於各有各的工作，导致两人聚少离多。特别是林的工作地点得国内国外两头跑，有时连见个面吃顿饭都难。

    两人的关系一点进展也没有，徐有点着急，他感觉他们应该要有所突破。

    徐确定好林回国的班机，将工作赶了赶，按照公司程序向g0ng六请假。

    「老板，我想请半天假。」徐将请假单呈上，需要g0ng六的签字，他已经将工作安排好了，他十分确认自己请半天假不会有问题。

    礼拜五半天假，接着是周休二日，可以爽爽放。

    「好啊，你是打算去哪玩吗？」g0ng六拿起假单，不疑有他在上头签字，顺口多问一句。

    「没要去哪。我打算请假和林za。」

    「啊？」g0ng六写字的手一滑，请假单上有着非常华丽的线，害他的名字彻底签歪了。

    「我打算……」徐正经八百地重复一次。他早有预备g0ng六会出错，他自己准备了两张请假单，将签坏的那张ch0u走，用另一张替补上。

    「停！停！shutup！我不想知道这麽多细节！特别是朋友的！」g0ng六摀住耳朵，不敢听他重复。他抱怨，「还让不让人好好签名了。」

    徐笑了笑，「赶紧签，签完我要下班了。」

    「好啊，你们甜甜蜜蜜的，放我孤家寡人一个。」g0ng六签名，嘴上说他不想听朋友的私密，却又忍不住好奇探听，「我听说同志之间，那个……当下面的那个第一次会很痛，你准备好了吗？」

    徐暧昧一笑，回答他，「还不知道谁上谁下呢。」

    「啊？」g0ng六又一次手滑。

    幸好徐眼明手快ch0u走g0ng六手下的请假单，不然又要毁掉一张。他还得上缴到行政部门。

    g0ng六错愕地看着徐离开办公室。

    徐有条有理地收拾东西，他抬头对上隔着玻璃窗始终盯着自己动作的g0ng六，向他挥挥手，表示道别。

    g0ng六等人走远了，他一个大动作，抓起自己的手机，给远方的林拨了通电话。

    林在转机的途中，接到g0ng六的电话，「有事快说。我准备上飞机了。」

    「林！你今晚要p0chu啦！他刚才跟我请了半天假，说是要准备和你za！我的天，我从来不知道徐这麽豪放！他还说不知道你们谁上谁下，所以你们到底谁上谁下？喔，我应该等今晚过後再问你！嘿嘿嘿……」g0ng六太激动，将徐的计画通通倒出来，最後是猥琐又意义不明的笑声。

    林直接结束通话。

    他在手上玩转手机，很想打通电话问问徐，证实g0ng六的话，但他就这麽贸然打电话去问，怕会打草惊蛇。

    要是徐打消念头了怎麽办？

    别说徐，他也等不及了。

    林满心期待。

    出机场，他以为徐会来接机。

    然而，徐没有出现。

    徐应该在家里等自己回去，他这麽一想，顿时归心似箭。

    他要快点回家。

    回家。

    过去的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住的地方是家，不过是一个住宿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归属感。爹不疼娘不ai，在家里，他觉得自己不受欢迎。

    徐给了他归属感，让他每次回去都期待着有人待在里头等着自己，不管对方是睡了，或是醒着。

    只要有徐在，就是他的家。

    林刚搭上计程车没多久，徐的电话就来，问他到哪里了，下飞机了吗。

    「我刚上车，大约半小时後到家。」

    「好，慢慢来，不用赶。我在家准备了惊喜给你。」徐轻松说道。

    林心一紧，怕自己露出马脚，忍了忍，说，「我很快就到家了。」

    「嗯。」徐应答一声，结束通话。

    林收起手机，还是请司机开快点。

    归心似箭。

    徐算准时间，在厨房忙着将从外头餐厅买回来的菜，一样样热好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