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了。
他不死心,还想再确认一遍,勉强挤出一个笑,
“带着口罩您怎么看出来他疲惫的啊?”
这属于自爆了。
温迢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他只想尽快确认不是父亲。
是谁都行,是哥哥也好,被发现穿帮了也没关系,只要不是父亲就行。
“口罩?”
周净延吹了一口他刚泡好的茶,淡淡地问道,
“什么口罩?你家长他没带口罩啊。”
热气蒸腾,弥漫在他和周净延之间,雾气布满了周净延的镜片。
时钟一分一秒地行走,流逝的时间不再回来。
温迢麻木地喝了口水,又喝了一口。
所以不是赵司旻。
他还想问点东西出来,可是周净延对了眼表说,“九点半了,我得先去教室了。”
“周老师,那您找我……”
周净延回过头对他笑了笑,
“我看他状态不好,让他去医务室休息了,周六那里没人值班,又在四楼最边上。人少,不容易被打扰,他说你也在学校。我就给你发消息了,你可以去那里找他。”
周净延说完出了办公室。
温迢彻底凌乱了。
知道他也在学校的,不只有赵司旻吗。
但是周净延先前说,来的人没带口罩,那人说自己是飞回来的。
就算是哥哥和父亲也不可能吧,临时飞回来还问了管家他在哪?
可他连管家爷爷都没说啊……
难道是问了司机?
温迢想把自己从深渊里拽回来,可是越陷越深。
他犹豫着站起身,走了出去,一步一步挪着腿,走到高三二班教室后门偷偷看了一眼。
后排靠窗,垃圾桶旁,自己座位上没人。
……
下礼拜一他就找赵司旻退钱……
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会还开着呢人就跑了……
穿帮了至少也把戏做完啊……
温迢无语,抬头望了眼天,想起刚才周净延说过的话。
——他看上去很疲惫。
——他是为了你特意飞回来的。
——他的状态不好。
他看着四楼医务室的方向,向电梯走去。
四楼只有两个文科班,人很少。
从文科班到医务室要走完整个走廊。
医务室只是挂了个牌子而已,平时根本无人光顾。
温迢走出电梯间,左转,四楼很安静,文科班人本来就少,开会的声音传不过来。
他在走廊左侧尽头最后一个教室停下,门口医务室的牌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亮光。
他伸出手,握住生锈的门把手。
推门而入。
“咳咳咳——”
他用手掌扇了下风,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
不大不小的房间里,窗户没有关。
床上没有人,用来遮挡隐私的白色床帘被风吹得翻飞。
走了吗?
温迢抿起唇,有点失望。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想问问赵司旻在哪。
“咚——”
很疼,头很疼,脑瓜嗡嗡地响。
眼前一片黑暗,温迢倒在了地上。
头顶好像要裂开了。
灰尘聚集在他的鼻子周围,氧气好像消失了,只剩下灰尘和没用的二氧化碳。
温迢的喉咙很痒,他想咳嗽,但是咳不出来,声音从根源被堵住。
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嘴巴,像是一块布,或者材质不好的毛巾。
他的牙关很酸,被异物撑大了很大一圈,下半张脸的肌肉都在泛酸。
喉咙痒得发疼,他想挠一挠脖子,才发现手也被绑在身后。
手腕大概被勒肿了,他动一下,就火辣辣地疼。
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尽管他根本无法伸手。
虽然难以接受,但他不得不面临现在的状况,他被绑架了。
视觉完全消失了,触觉和嗅觉也如同作废。
听觉的感官在此时被无限放大。
他听见了呼啸的风声,床帘翻飞的声音,和晕倒前一样。
还在医务室。
蒙住了眼睛,叫他看不清。
捂住嘴,叫他无法求救。
绑住手,叫他没办法挣扎。
不对,温迢绝望地试着动了动腿。
可是纹丝不动
他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
双腿无力地垂着。
只有手指还能弯曲。
是谁呢?
他不记得和谁结过愁。
父亲的仇人吗?
可是为什么选在学校这个地方?
学校医务室这么隐蔽的地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