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派蒙跟着散兵走在世界树内部的通路上。
周围空间是虚无的一片,闪烁着些许朦胧的光影。
你无聊之中将目光聚集在了某一片光影,才发现那不是明亮变化所夹杂出来的景色,而是提瓦特时间的碎片。
那一片光影里,是一株薄荷从破土到枯萎的一生,是从蘑菇变成蕈兽所历经的日月,是一颗石头从尖锐变得圆润所历经的风霜。
仅一眼,那些扑面而来的记忆,几乎要把你本身的意识所淹没。
幸好你的意识跟精神都足够强大,不过最重要的因素应该是你本身的记忆也足够漫长。
这些足以让普通人昏厥的信息流只让你踉跄了一下。
散兵用一种说不出是关心还是嘲讽的语气说道“跟紧点,别乱看。”
你还没说什么,派蒙就气呼呼地回到“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不想听你的话呢”
你向他点头“多谢提醒。”
“呵”散兵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恶劣,仿佛刚刚的提醒,不过是你的错觉。“我答应了小吉祥草王的事情,就会做到。你可不要给我添麻烦。”
你紧跟在他的身后,眼前的光影,脚下的道路都随着每一步的迈出而不停的发生改变。空间和时间都在变化,甚至可以用错乱来形容。
有了前车之鉴,你专注的盯着散兵的后背。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可能是因为足够警惕了,在你眼角的余光发现了一块特别亮的光影。
冥冥之中有一种直觉。盯住它,那块光影,有着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信息。
难道是,妹妹?
这是你此行进入世界树最重要的原因。
有能力在世界树之内留下信息,与你有关的人,同时满足两种条件的人,是荧吗?
你分出一缕意识。
出乎你的意料,那是纳西妲的回忆。
这是一份不属于现在的你的记忆。
“现在就开始录入了。你要对过去的自己说什么?”
“空,向前走吧,记得走快一点。”
“没有了吗?”
“嗯,只有这句,谢谢你纳西妲。”
“不客气,不过这种事情我也只能做一次呢。”
回忆结束。
对哦,能够操控世界树内意识流的地亲吻着。他有些气喘,笑容里却带着明晃晃的纵容。戴着手套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你的发梢。他甚至体贴的弯下腰,配合你急切的进攻。
阳光灿烂,鲜花满地,你们四目相对,然后尽情亲吻。
赤诚、好奇是因为荧,不停的旅行已经很疲惫了,你得引导她。谦逊、随和是因为朋友不过过客,你从不在意他们的正邪,也不在意他们的来去。
但你唯独,对爱人充满占有欲,要求完全的信任,你完全不能容忍来自爱人的欺瞒和利用,因为你们互相被彼此永远拥有。因为岁月会变迁,世界会更迭,所以他得一直站在你身边。
你不在乎他的真实身份,神确实少见,但对你来说毫无意义,你弑过神,见过神陨,也造过神。
你只在乎钟离。
可他不是。
他是杀死了你爱人的岩王帝君摩拉克斯。
所以你缓慢地、坚决地挥开了他的手。
“空。”
钟离低声喊你,语气是严肃认真。
千钧一发,你忍着冲动,停下来,微微抬头,看着他,示意自己在听。
“与你相爱的是这个从一而终的魂灵,而不是由他人随意称道的姓名。”
我仍是我。
千年磨损,身份变换,我仍是我。
他主动与你激烈拥吻,将你完全的纳入自己体内,你们进入对方那么深,几乎触及到彼此炙热的心跳。
沉稳的长者失了风度,自持的晚辈也散了冷酷。
他是历经无数岁月的帝君摩拉克斯,你是跨越无数星海被迫停留的旅者。
摒弃所有名号,自世人目光中脱离。
只是两个同样历经无数时间的灵魂,彼此相拥。
漫长岁月一点点堆积起来的疲惫,全在这一场激烈的性事中爆发出来,又被爱人的肌肤温度一点点的安抚熨平。
就像只有你懂那个笑容,就像只有他明白你的心态。
就像他所说,“与之相爱的,是这个从一而终的魂灵。”他从未挑明,却也未曾掩饰,那些日常,那些神情,那些从未宣之于口,又落落大方的共鸣。
他的灵魂始终对你坦然。
而你从未掩饰,却未曾明言。你的身份,声名鹊起;你的来意,人尽皆知。唯有你真切的想法,真正的忌惮,真实的淡漠,被深深隐藏。
可是他全部知晓,
也唯有他全然知晓,又全盘接受。
就像现在,他知晓你的无理取闹,接受你的得寸进尺。
钟离身上,有浪迹天涯之人最渴望的稳定感。